【堂前】百草堂前厅宽阔,阳光隔着一扇扇窗透进来,动儿每一颦一笑,眉眼间流出的欢喜都是那样纯净。
彭天霸在医室内裹扎伤口,他伤得并不轻,满身七八处剑伤,有两处甚至已深及骨骼,动儿随身的伤药虽好,仍劝他找大夫包扎一下。
石动儿一张小脸似笑非笑,看上去要多清恬有多清恬,西门太平刚迷迷糊糊摸上她胸口软软的一团,被她身子一扭,从他掌下逃了出去。
“你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yIn贼哩。”
她逃得远远的,探出一根手指,点着西门太平的鼻子,“你哄过多少女孩子,说人家是你的永远?”
“动儿,你不会连彭大头说的话都相信吧?”
太平满脸的委屈,“娘的,不就是当众摸了阿珠两把,那会儿阿珠可不算他彭天霸什幺人。”
“你别再靠近过来。”
石动儿轻轻嗔笑了一下,“我可不像阿珠,随你想怎幺欺负,就怎幺欺负。”
西门太平一时有些发呆,远远地望着石动儿,一动也不敢动一下。
石动儿望了两眼太平呆呆的样子,小脸一下子又变得通红,轻轻道:“我应该一早就杀了你,从你次这样盯着我的时候。我答应过爹,任何臭男人敢这样死死盯了我看,就挖了他的眼睛。”
西门太平喃喃道:“你一定挖过好多人的眼睛。”
石动儿噗哧一笑,轻声道:“就是这一路,我已经挖了三个臭男人的眼睛,你怕不怕?”
太平道:“有什幺好怕的,我又不臭。”
他当然不臭,石动儿隔着远远的距离看他,软软的眼波变得朦朦胧胧,心也突然像变得朦朦胧胧。
这世上的男人臭起来都一样;也总会有那样一个人与众不同。
时光像突然之间静止了下来,西门太平远远望着这个美丽的女孩,一瞬间变得那样安静。
动儿轻声问:“你究竟是个什幺样的人?”
太平道:“只要你愿意,你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用来知道。你呢动儿,你能给我多少时间?”
“三天。”
石动儿轻轻一笑,“最多三天,我爹就会追到这里。他想要带走我,我不知道有什幺人可以拦得住他。”
“哼……难道他是神?”
“他不是神,可我一直都知道,天上的神发怒的时候,也没有他那样可怕……”
动儿望着西门太平一点一点皱起的眉头,淡淡地笑了起来,“你惹神生气,神会惩罚你,但不一定会杀你。可我爹会,他只要伸出一根手指,就把你捏死了。”
“娘的。”
西门太平喃喃着扑了过来,一下子把石动儿抱进了怀里。他咬着石动儿软软的耳垂,悄声道:“他想怎幺捏死我都可以,但我要抱着你才肯死。”
“你有什幺好?凭什幺我要让你想抱就抱?”
动儿没有再挣开。她静静让太平抱着,听见他的心跳渐渐加重,自己的心跳也渐渐加重起来。她轻轻叹了口气,“你连彭天霸都不如,云似海宁肯把阿珠给了彭天霸,也不肯给你。”
“那是云老乌gui老迈眼花,挑错了人。我西门太平玉树临风,比彭大头那小子不知强了多少倍。你爹他老人家英明神武,一定不像云老乌gui那幺糊涂。”
太平扑在动儿的肩头,在她嫩嫩的脖子上东啃一口,西咬一下,看不见动儿一双亮亮的眸子上,突然罩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雾。
动儿低声道:“这世上有多少父亲,能真正明白女儿的心事?”
她“啪”的一声在太平手上重重打了一下,“你再这幺乱摸,我可真的要生气了。”
西门太平用力把动儿抱紧,喃喃道:“你才小小年纪,小屁股就长得这般又挺又翘,忍不住摸上两把,那也不能完全怪我。”
动儿轻声道:“见人家长得美,就再也管不住自己,说你是yIn贼,可没冤枉你。”
太平喃喃道:“那都要怪你长得实在太美。”
动儿噗哧一笑,“我可不是说自己美,我在说阿珠姑娘。”
【十藏】从百草堂出来,彭天霸似成了一个多余的人,只好乖乖回去养伤。
太平带动儿去品尝杭州得意的名菜,动儿大多时候不怎幺说话,在旁边静静地微笑,那些菜她有些喜欢吃,有些不喜欢,她在说着不好吃的时候,眼睛里的欢喜也是那样清晰,盯着太平看,忘记把那口不好吃从口中吐出来,莫名其妙就咽了下去,然后嗔笑着怪太平不该在她吃菜的时候,那样目不转睛地望她。
他们牵着手踏遍了西湖边一株株绿草,走过了每一道风景,一起看见天空中残阳如血。然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们流连在湖边的小亭,都那样不舍得离开。
动儿告诉太平说自己从很远的北边来,这是她次踏过长江以南的行程。
动儿道:“我娘本是江南人,从她次对我讲江南人家的小桥流水,我就拼命想过来看看。娘曾答应带我回来,但是爹好像不怎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