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动儿望了一眼浑身仍在颤抖的阿珠,“阿珠姑娘,这一下我是替你打他,看你的面子上,没有下那幺重的手。”
他一路永永远远地说下去,石动儿脸上的欢喜像潮汐一样蔓延开来。
微微侧了头,对太平道:“昨天我见你随手乱点,竟然有几分门道,这一指就是跟你学的。”
只是轻轻地一弹,剑锋震响声久久未停,云似海连退数步,差点跌倒。西门太平一阵惊喜交加,看不出,自己怀中这个像头小鹿那样温软的小东西,竟然身负如此傲人的绝顶武功。
一抹淡淡的掌印从云似海脸上浮起。他久久无言,像是一下子被打傻了,手中剑锋抖动,却是在颤抖。
云似海面色惨白,喃喃道:“这……是什幺指法?”
没有刚才那一拥也就算了,有了那一刻相拥,不用石动儿打,只需她用冷眼一瞥,已经惭愧得西门太平无地自容。
石动儿道:“受些教训也好,你们两个实在是荒唐,这样
云似海面如土色,言辞犹在挣扎:“他二人前日辱及小女,不是淫贼……又是什幺?”
前日之事确是他和彭天霸先心存邪念,当着旁人西门太平或许还能狡辩上几句,但当着他的永远,这一刻怎样才能口若悬河,花言巧语扭转乾坤?
石动儿轻笑道:“全怪这姓云的没有窥到门径而已,真正的峨嵋剑法……可不必你彭家刀法差上多少。你也不要瞧不起女人,看你是太平的朋友,这句话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石动儿有些迷惑:“什幺永远?”
从石动儿的纤纤指尖,那一刹那间展露出的实力,他只有服从或者膜拜。
“啪”的一声脆响,石动儿飘然落在云似海面前,轻声问道:“你是不是真想杀他?”
西门太平比她高上一些,双臂环腰拥着她柔软跳动的胸膛,悄悄低了头嗅着她发丝上的微香。她不经意的笑容里有种说不出的清甜,让太平一瞬间忘记了说话。
彭天霸立时神情萎靡,再也不敢接着往下吹牛,轻声道:“动儿姑娘,我可不是在说你。”
石动儿脸色微红,轻声道:“你放开我吧,有我在这里,绝不会让他伤到你。”
西门太平嘿嘿笑道:“想他是一定在想,不过此时看来,怕是杀不成了。”
太平喃喃的道:“动儿……奇怪,为什幺才是知道了你的名字,就高兴得连自己娘的样子快要忘记了,我真他娘的不孝顺。”
【黑白】石动儿又是一掌轻挥。
石动儿却只是一笑,目光已经落在彭天霸身上:“你伤得怎幺样?”
石动儿宛然一笑,“孤陋寡闻,江湖中鼎鼎大名的西门指,你难道都没有听过?”
她脸颊边泛着淡淡的红色,眼睛里闪着光,静静望了太平很久,轻轻道:“我姓石,爹叫我动儿。”
她转向云似海,轻声道:“今日你因自己的私念,在楼外楼害女儿蒙此大辱,太平肯纳她为妾已经是阿珠姑娘最好的归属,你真要杀他,分明不给女儿留一丝活路,身为一个父亲,自己说该不该打?”
石动儿静静问道:“你真的要杀他?”
云似海憋得面红耳赤,剑锋擒在石动儿纤细白嫩的指尖,竟像嵌进了无边的巨岩,无论他再怎样发力,一动也动不得。
西门太平慢慢放开她。“可是,永远……”
云似海喃喃道:“此等淫贼,我……”
石动儿轻轻一笑:“我正问他是不是真要杀你,你起一个那幺好听的名字给我,现在不管他是不是真的要杀,既然敢拿剑刺你,我都要替你打他。”
彭天霸喘息已定,此刻见云似海连遭重创,豪情暴涨,傲然道:“唏,不过一点皮外伤而已。峨嵋剑法根本是女人练的剑法,能把小爷怎幺样?”
石动儿轻声问:“颠倒黑白,该不该再打?”
轻轻一响之后,云似海已接近崩溃,也许从石动儿屈指弹开他剑锋的那一刻起,他的信念和精神就已经崩溃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透过剑身传到他身上的巨大压迫,是一种怎样让人恐怖的力量。
江湖是一个讲实力的地方,身为一个混迹了多年的老江湖,云似海比任何人都清楚,实力这两个字,对江湖人来说,代表着什幺。
他叫她永远,“我真的不愿意,在拥着自己的永远时放手。”
石动儿指尖轻轻一弹。
此情此景,西门太平理应一步踏上,当着众人旁征博引慷慨陈词,以洗自己淫贼恶名。石动儿转颜冲太平淡然一笑,西门太平顿时张口结舌。
却不是被阿珠那一声叫停了剑势,云似海的剑平举作刺,面目狰狞犹在发力,剑锋却被石动儿并指擒住,再也向前刺不进一分。
瞬,云似海的剑,已足够刺穿两个紧贴在一起的身体。
西门太平喃喃道:“我以为我们会被刚才那一剑刺死,在死去之前,我给你起了个名字,叫永远。从现在你就是我的永远,然后……永远都是我的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