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毒的。
无双白瓷般的背部全是紫红色鞭痕,有些还在渗血,密布交错,着实可怖。一张秀美脸庞血色全无,看见嬴城后,轻轻念道,“王爷……”
“我在这里。”嬴城坐到床边,握着对方的手,“没事的……我让太医配了几副药……一会要乖乖喝掉。”又转头看向一直照顾无双的小童,“宣芩,去倒杯清水过来。”
“这是白芷玉霜丸,”嬴城喂无双服了一颗,又把水接过来给对方喝了一点,“吃完这个,伤口很快就能好,这几天你要多休息。”
“我以为……见不到王爷了。”无双目光不离嬴城,有清泪慢慢隐现。
最怕看见别人在自己面前哭,嬴城动作轻柔的覆住他的眼睛,“你在病中,情绪不能大起大落。”
宣芩眼圈红红的说道,“王爷……您一定要救救无双公子。”说着,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赵亭筠太欺负人了,逼着公子喝酒弹唱不说,还要他……”
嬴城面色越来越沉,“还要他怎样?”
无双虚弱的阻止道,“别再提了……”
宣芩死死咬着下唇。
嬴城也不追问,只是安抚着无双,待那人终于皱眉渐渐睡去之后,这才示意宣芩跟自己出来。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宣芩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昨日,赵亭筠带着几个楔来到金缕坊,指名要找无双。也不知道那人怎么会认识无双,碍于赵家势力太大,根本得罪不起,无双便去做陪了。谁知道赵亭筠居然无理取闹,先是要无双弹琴助兴,之后又强灌他喝酒,更过分的是,竟提出千金买一夜的要求,让无双和那几个同来的楔共度春`宵。这种事情,无双当然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虽然金缕坊是烟花之地,但无双并不卖身,因为他只属于嬴城一个人。故而不小心冲撞了赵亭筠,所以才被其拿鞭子抽了一顿解气。
嬴城听完之后,怒气越来越重。
“那个恶人…..”宣芩呜咽着,“说是今夜还要来!王爷……该怎么办……”
冷笑一声,嬴城说道,“我只怕他不来。”思量片刻,凤眸流光忽转,唇角微扬,“宣芩,按我的吩咐去做。这次,我定要赵亭筠明白,什么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银盘璨璨,华灯煌煌,安平盛梁,长夜未央。
褪去一身明光霓裳,此刻王城里也一点都不输于白天的热闹。
坊间笑语不断,琴音悦耳。
赵亭筠心情很不错,站在金缕坊的招牌面前,不以为意的哼了一声。今天他并未和那些让人讨厌的楔结伴,只带了两个亲信随从。
要说为什么他会来这种地方,那当然是因为嬴城也会经常来。自春猎结束,赵亭筠好一阵子没看见嬴城了,起初只是想碰碰运气,结果却被他发现了一件事——那个叫无双的是个什么玩意,居然和嬴城关系匪浅。
见到真人后,他很是不屑:一副皮相倒还算入的了眼,可又不是倾城之姿。
心里不服气,再加上赵亭筠本来就骄纵惯了,便想好好整一整对方,岂料那人还敢违抗自己,正好给了一个动手的借口,事情就那么发生了。
说实话,赵亭筠根本就没半点愧疚,平时也没少这么教训家丁。在他看来,两者毫无区别。
从较为僻静的南门走进金缕坊,毕竟他来这种地方还是不愿被太多人知道的,否则自己父亲又要生气了。
宣芩候了很久,看见他出现,脸上一喜,又趁着夜黑急急掩饰过去,“赵公子。”
赵亭筠哼笑,“你倒是个知情识趣的,怎么,你家主子不来亲自迎接?”
“无双公子他……”宣芩低头说道,“他在房里等着您。”
这种地方的人果然就是性子贱,昨天还装什么傲雪凌霜?
赵亭筠转头对两个随从命令道,“行了,还是在这守着。”继而跟着宣芩上楼去了。
带着人走到熟悉的房门口,宣芩躬了躬身,“赵公子,请。”
赵亭筠斜睨了他一眼,“你还在这干吗?滚下去。”
宣芩应着退了下去。
蹙眉看了那扇门一会,赵亭筠想着自己是推开好一点还是直接踹开好一点?
片刻,下巴不屑的微扬,抬腿就踢了过去,只听得“哐当”声响,门被踹的震荡了几下。
房间里,只余桌上一盏烛灯光影绰绰,炉中熏香幽幽醉人。
赵亭筠往前走了两步,只见床边轻纱垂散,随风摇曳,一人正坐于重重纱帷之中,不发言语。夜色太深沉,薄纱太朦胧,对方的容貌并不清晰,若隐若现的光洁手指和衣料下的修长双腿平白为气氛增添了几分旖旎。
不得不承认这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景象很动人,可惜赵亭筠是个器,但却为此更加不爽起来。
“你倒是挺本事。”停住脚步,嘲笑道,“挨了那么多鞭子还风情不减,让我佩服啊。”
对方仍旧没有开口,赵亭筠也不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