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程!
严小刀抱了这个人安慰,那时说:“我还是感激你的养父,不然我可能没有机会认识你。人一辈子得学会感恩知足,生活就能过得更随心痛快一些!”
凌河不吭声,但心里把小刀教育他的话默默都吃下了。他们就在小镇的公墓上买下四四方方一块地皮,把凌煌葬到那里了,距离他们的小木屋大约六迈车程。严小刀每回飞过来度假,没忘了给凌煌先生墓前送一束花过去。也别让这老家伙太寂寞,寂寞让人变态!
严小刀在林地周围视察了一圈,捡一捡过冬留下的枯枝烂叶,回来时狠搓着一双手。
他瞅见凌河鼻头也冻红了,仍然一动不动站在顾云舟的墓碑前。凌河的相貌与墓碑照片中的男子酷肖,乍一看就是同一个人,眉宇间都带一丝平静的哀伤,那种感觉总恍如旧人重现于世。
“走吧?明天再来。”严小刀拉过凌河的手,用力攥一攥。
“好。”凌河点头,顺从地跟随小刀的脚步。
今天的午餐,以凌大厨的功力而言就是糊弄事儿,又是一大锅意粉。
严小刀也察觉到了,其实已经有一段时间,凌河做饭越来越“糙”,在厨房里远没有以前那么耐心细致。除了一些特殊的纪念日,凌河现在很少做五道菜大餐,无论是在临湾家中或者在北美度假,就弄一两个小菜,开一瓶红酒,两人在沙发上靠着,谈天说地。
换言之,凌河已经懂得不要花费太多时间独自执着于某些无谓的事情上。
凌河一直在慢慢地变化,变得轻松、自在而随性,宁愿多花些时间陪着小刀游历人间,而不是花大量时间在厨房里像个强迫症一样摆盘装菜。
凌河从冰箱里搜刮出前几天在小镇农贸集市上买的一大块肉:“吃这个?”
严小刀:“这什么肉啊?……牛肉?”
凌河:“你有不吃的肉么?”
严小刀爽朗地一笑:“没有,不挑,你做的都吃。”
凌河说:“这是野猪肉。”
“操。”严小刀皱眉,“能好吃吗?特糙吧?”
凌河在砧板上熟练地处理这一大块野猪肉:“没你的肉糙,放心吃。”
严小刀围着灶台转了一圈,溜达着绕到凌河身后,环腰抱了,凑近凌河的耳朵威胁道:“我肉糙么?”
凌河垂着眼皮切肉丁:“肉糙禁得住慢火长时间炖,不至于一下锅就烂成渣,挺好。”
很糙么?……严小刀用鼻尖蹭凌河的耳朵:“我的肉好吃还是野猪肉好吃?”
太阳还没下山,严先生又浪起来了?凌河嘲讽了一句:“我没操过野猪,没比较过——但是你比野猪好看多了。”
凌河说完自己都乐了,嫌弃地说:“你真腻歪。”
他腰上随即就挨了几下掐,又掐到他的痒肉。他皱眉拎着刀:“别弄我,切手了,走开,离远点儿!……”
“我切吧?我刀快,比你溜索。”严小刀潇洒地撸高了衬衫袖口。
“用不着,你走开。”凌河不给刀。
话音未落,严小刀动作从容速度奇快,一把菜刀瞬间就易手了!
凌河都没反应过来,目瞪口呆地就被严小刀空手夺白刃!
他再想抢回来,哪还抢得到。但凡是一把刀落在严小刀这人手里,就像黏在手上,怎么耍都有的玩儿,抢不回来了。
厨房重地迅速也变成火热的战场,你来我往,你争我夺,一阵鸡飞狗跑,锅碗撞翻了葫芦瓢。
一大锅野猪肉意面做熟起锅,一人盛了一大盆,上面点缀一些欧芹和披萨草,狼吞虎咽,品味这段美好的时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