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贯北美大陆的落基山脉,终年白雪皑皑。山顶戴着雪白晶莹的帽子,早春季节白帽子褪色,融化的雪水就汇入山脚下的大湖。雪松再将巍峨的树影倒映在湖中,这里美如仙境。
湖畔,雪松林间隐约有一条小径,交杂的脚印隔了一夜又冻成冰痕,曲折地通往林间木屋。
屋外空场上有昨夜燃烧的火堆余烬,黑色炭渣落在洁白的雪地里,黑白分明,与院子里蹦跳觅食的小松鼠的身影一样明快显眼。
这是凌河在落基山附近购置的一处度假地,他和小刀住的木屋。
清晨,松鼠蹦上窗台,透过窗帘半遮半掩的缝隙往屋里张望,爪子轻敲木质窗棱,再狂敲玻璃:两个喂食官呢?还不起床?喂,喂——
屋外大雪封山,室内一地暖意。
一夜燃烧的壁炉里洇出浓烈的木质松油气味,暖流沿着地板缓缓攀上床的四脚,床上热浪袭人。严小刀面朝下趴在床上,半边脸埋进枕头熟睡,脑顶和后脑勺的头发呈现出某种秀恩爱气氛的滋毛儿蓬乱——昨夜里压乱了的。
一条大长腿从被子下面压过来,温热的躯体相合,从背后拥抱。
严小刀从枕头下面露了半张脸,对爱人微笑:“早啊。”
“呵,早……”低沉甜美的问好声,伴随的是对严小刀耳垂和鬓角的温存舔吻,凌河从身后抱住他。
“早”个屁,小镇上的饭馆早餐时间早就过了,快要上午餐了!
刀爷今天又起晚了。起晚如今已经是常事,严小刀都不好意思再跟别人显摆,他曾经有十好几年的时间,都坚持着早上五点半起床洗冷水练功的武人习性。
习惯就是拿来被身边最亲近的人作弄和破坏的。凌河对挑战严小刀早睡早起的习性尤其热衷,Jing神百倍乐此不疲。
小刀你想早睡?偏要缠着不让你睡……
小刀你想早起,一定干得你起不来床……
凌河那条腿不安分地挪过来,再挪过去,再蹭回来。
“你干吗呢?”严小刀哼道。
“摸你。”凌河的表达一贯直白。
凌河就是用大腿内侧去蹭小刀的tun部,忽然发觉这个玩儿法很舒服。严小刀的屁股长得很棒,肌rou结实,掐起来又有可供揉捏出型的手感。他的腿稍微收回来,伸进严小刀两腿之间,这一蹭就蹭得严小刀受不了了,自己想要挪开。
“别闹。”严小刀瞟着凌河。
“真好。”凌河评价道。
“蹭着我的蛋了。”严小刀吐槽。
“那你翻过来,我蹭前面?”凌河把脸凑近小刀,四目相对,就是一脸的意犹未尽和不依不饶。早饭还没吃呢,生龙活虎的凌先生又饿了。
严小刀沉沉地笑出声,一胳膊伸过来把凌河塞进被子,两人裹进被子下面纠缠……
落基山下的冬日尤其寒冷,两人都穿着长袖长裤棉质睡衣,明目张胆地赖床,享受被窝的温暖。
这栋度假的小木屋,是凌河在冬季房市低谷时段一眼就看中了,物美价廉,于是迅速出手买下。
从前住过的房子已经卖掉。那是一栋年代更旧的、带有地下室的木屋。他就是在那栋房子里将他的养父凌煌弄残,多年囚禁在地下室里。谈不上愧疚后悔之意,如果重来一回,他可能还会下这个手。凌河也不准备再回到那条老路上重温少年时代的Yin霾,买下这栋新的木屋,房产契约上写了他与严小刀两人的名字,斩断从前的一切。
凌河也收到了张文喜退回来的一千五百万治病钱。
凌河随即就给张神医打电话过去,电话可不是客气道谢的,而是有机可乘就得寸进尺。他跟张文喜商量说,严先生手臂上也伤了,都伤挺久了,骨裂加上骨膜积劳磨损,您再给治一次?
张文喜:“啥?你小子又把老婆家暴了?”
凌河:“没有,都是被恶人弄伤的,跟我无关。”
张文喜:“上回都给他治了,都没收你钱,你还要来麻烦饿?”
凌河:“你上回就没收我钱,我这回当然还来找你!”
张神医快要气得撅倒,这什么人啊?
凌河才不管常人之间的温良恭谦让,不讲虚伪的客套。他要用人就一用到底,把剩余价值榨取干净,于是带着严小刀就直奔宝鸡张神医的老巢,在张文喜家赖了一宿,非要让神医把严小刀的胳膊也治好喽。凌河对自己的事没那么细致在意,对待严小刀,他是很在意的。
严小刀也很满意这栋度假屋的地点和景致,夸凌河的投资眼光绝好。
严小刀在被窝里自言自语地合计:“可惜啊,隔着大洋,离着太远,不然把熊爷和三娘都捎过来,那俩崽子最喜欢这种地方。”
作为喜寒怕热的阿拉斯加雪橇犬,熊爷和三娘到了这地方得乐疯了吧?
凌河瞟着他:“想你那两个相好的大宝贝了?”
严小刀说:“挺想的。”
凌河冷笑道:“甭想了,来了也睡不下,床上没它俩的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