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躲藏在燕城某些神秘而禁卫森严的地方,不敢露面。这人背靠大树悠闲地乘凉,挑衅似的与警方遥遥对峙,让人很难下手。
这号人背后所倚仗的,是一个闪耀着财富权势荣光也深埋着罪恶源泉的空间。古耀庭既享受这个空间的庇护,也不断出卖暴露着他身后的人。这人才像一把尖锐的匕首,刺穿了旧案外壳掩饰的皮毛,刺入滋养着罪孽的泥沼。
梁通与简铭勋就是为罪恶泥沼不断输送养分肥料的造血机,也是“燕城十二少”这个神秘输送链条上的高级皮条客。真实状况一定不止那十二个无辜少年,至少简老板交待,“十二钗”之类的花名册他也见过。
而凌河的一番筹谋,是巧妙地利用了陈九案翻出当年线索,彻底搅动一潭死水,让天网恢恢将余孽们一个一个拎出来扒皮。死水下面隐匿的史前巨型蝾螈、八爪剧毒章鱼之类,身形囊肿畸形的巨怪,这时一定也潜不住了,爬满疖癣的丑陋身躯早晚都要翻出水面,曝露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
正义之师现在只能静候等待一个合适的契机。
就如同当初那样,麦允良意外身亡之后一段惊世骇俗的凌/虐视频点爆了公众眼球,深深触痛社会道德的底线,逼得游家父子最终走投无路自取灭亡。
……
局座的夫人包了一顿饺子,配上几盘爽口凉菜,挽留小刀吃一顿热乎的午饭便餐。
严小刀立时拘谨起来,站在客厅里猛搓双手:“吃您家的饭多么不好意思!”
鲍正威喝道:“呵,你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严小刀赶忙拍上鲍局长的马屁:“我级别不够,要是让别人知道我在公安局长家吃饭,咳,多少人眼红我!”
“没有什么不合适的。”鲍局的夫人微微一笑,像不经意地闲话家常,“以前,昊诚和薛谦也都常来我们家吃饭。”
严小刀垂下眼睫:“我什么身份?我哪能跟陆警官和薛警官比。”
鲍正威沉着嗓子说:“在老子眼里都差不多,我不厚此薄彼,这顿饺子吃得。”
鲍局长拿了半瓶白酒找严小刀陪他喝几盅,舒心解闷。这人偶尔一碰杯,眯眼盯着小刀:“麦允良自录的一段口供说,他当时抑郁症严重发作,其中一个因素就是有人频繁对他进行sao扰,而sao扰的缘由,是催逼指使他出来指证那些事情。也就是说,那时就有人一直私下联络他、sao扰他。”
严小刀一只饺子咬了一半,滋出一汪汤水:“是吗?”
鲍局长分析道:“我一直怀疑,麦允良突然选择自杀事出有因,很有蹊跷,当时结案仓促许多细节待查。比如,麦允良是怎么策划出细致的一套计划,不仅达到自杀目的,还要Jing巧算计到梁、简、游三家人,还包括你,给你们所有人栽赃设套。这绝对不是麦允良一人能搞出来的,背后不但有人指使他诱逼他,还有人暗中为他出谋划策,助他完成了一次惊世骇俗的自杀行动。”
严小刀筷子上夹的半个饺子就僵在半空中,他久久没下口吃掉,垂下眼睑无法回应。
鲍正威瞅着他:“麦允良像一个懦弱自卑又迟疑不决的提线木偶,后面有人提着线策划指挥他的自杀。你觉着呢?”
严小刀毫不迟疑地驳回:“您是怀疑他吗?……他不会。”
老jian巨猾的鲍局长盯了严小刀一会儿,帮他解除了红灯警报:“我也认为不是他。可能是他背后那个人,你能猜到不?”
严小刀心想,老家伙您搞什么?
鲍局长连喝几盅白酒,老小孩似的耍了个性子:老子就不告诉你,你小子等着真相大白吧。
况且,以麦允良一己之力,怎么可能录出几个硬盘的凌/虐录像?这人假若有这能耐本事,当初早就逃离苦海。说不定背后又是一个铺成更大的棋局,一番血雨腥风的政治较量……
夜里睡觉,严小刀仰躺着闭目养神,脑子里不断划过胡思乱想。
他稍微一动,暴露了不规则的鼻息,就被身旁一条长腿裹着压上来了。
严小刀瞟着他的枕边伴侣:“饿了?夜宵?”
凌河抚摸他的腰和大腿,把他搂在臂弯里,哼出满足绵长的一声:“就抱一下……”
凌河私底下有时候,黏他黏得没完没了不依不饶,这样的痴缠又让严小刀很受用,心里满足。说到底他年长凌河五岁,有个年龄差,身边儿陪着一位这么俊、这么年轻的对象,这样爱他和依赖他,还有什么不满足?
当然,俩人一路的风雨波折和情深意重,早就注定没完没了不依不饶了。
鲍局长提及的话头,严小刀不怀疑凌河。
他认为他现在已经足够了解凌河这个人。
之后一天傍晚下班后,他俩一起去医院看望谈绍安的妻子。
谈绍安自首投案之后,重病卧床的妻子一直都是凌河负责找人照料。
凌先生不吭声地就揽下了这个责任。严小刀发觉,凌河这人无论做好事还是做坏事,都是闷炮的风格,不讨论不商量,心思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