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招了招手:“你来坐我身边。”
韶宁和为难地劝道:“伶舟,你还需要休息,此刻不宜过于……Cao劳。”
伶舟怔了一下,半晌才反应过来,韶宁和是误会他又在求欢了,当下一脸囧然地看着他:“你想多了,我现在就算有那个欲望也没那个力气好么。我是想让你坐近些,我有话对你说。”
韶宁和讪讪笑了一下,依言在他身畔坐了下来。
伶舟往他身上靠了靠,选了个舒服的姿势依偎在他怀里:“鸣鹤既然回来了,应该是和宋将军联系上了吧?”
“是,鸣鹤说,宋简之已经端掉了驭兽族人的两个重要窝点,得知城中粮草紧缺的情况之后,他放弃了对第三个窝点的搜寻,目前正在分批次返程回援。”
伶舟放心地点了点头,又问:“之前的那两个刺客,抓到没有?”
“刺伤你的那个刺客已经被抓住了,另外一个溜得太快,没能抓住。”韶宁和顿了顿,“但是被抓住的那个似乎是抱了必死的决心,所以一旦被擒住,他便立即咬碎了藏在口中的药丸,当场毒发身亡。”
伶舟怔了一下,摇了摇头:“可惜。”
“虽然没能从他口中逼问出有用的情报,但至少可以断定,敌人已经知道了宋简之那边的战况,所以在攻城的态度上显出了急躁的端倪,不再像之前那样胸有成竹了。”
韶宁和顿了顿,又道:“另外,我粗略估算了一下宋简之返程的时间,然后让人传出假消息,说监军御史遇刺重伤,昏迷不醒,军中已无人主事。如此一来,敌人势必不甘心半途折返,想要一鼓作气攻下城门。”
他说完,见伶舟若有所思地点着头,于是笑道:“你才刚醒来,就Cao心我的事情,是不是太忧国忧民了点?还是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
伶舟却一把拽住了韶宁和的衣袖:“宁和,我昏迷的这段时间,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韶宁和“噗嗤”一声笑了:“原来人在昏迷的时候,还能思考问题。”
“我说真的。”伶舟一脸严肃地道,“之前你不是一直在奇怪,负责西北粮草调度的殷大川,为什么死活不肯拨粮么?”
“是,”一提起这个问题,韶宁和也跟着严肃了起来,“我和吴思行一直在讨论这件事,我们怀疑……殷大川背后的太尉殷峰,会不会有通敌的可能……”
“应该不至于到通敌的地步,”伶舟摇了摇头,“如今驭兽族已如强弩之末,太尉与敌联手,根本捞不到什么实质性的好处,反而要为此赔上自己的大好官途,有点脑子的人都不可能做这种赔本生意。”
“那你认为是什么缘故?”
“我怀疑,太尉这么做,是为了拉拢上官远途。”
韶宁和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有像他这样拉拢人的么?”
“你先听我说完,”伶舟按了按韶宁和的手背,“以前西北军队的主将是宋翊,而宋翊是太尉的人,所以太尉大可以将整个西北大军作为自己所倚仗的势力来与闻相抗衡。
“而今宋翊兵变失败,整个西北大军顿时脱离了太尉的掌控,而新上任的上官远途又出身于光禄勋,和太尉根本不是一路人,所以眼下的形势对于太尉来说,十分不利。”
韶宁和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我不明白的是,你说太尉用克扣粮草来拉拢上官远途,这怎么听都像是个笑话。”
“不知你发现了没有,殷大川两次驳回上官远途的公函中,都是将‘朝廷’搬出来当做挡箭牌的。”伶舟道,“官场上有句老话,如果想要有效地收买人心,让对方真正忠于自己,不是在对方得意的时候锦上添花,而是要在对方落魄之时雪中送炭。
“如今上官远途被‘朝廷’逼得走投无路,太尉若是在关键时刻以私人名义调拨粮草,解了上官远途的燃眉之急,你认为,以上官远途的性格,是否会从此改投太尉帐下,为他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韶宁和想了想,颔首道:“若是上官远途的话,的确很有这种可能。”他顿了顿,又道,“但是太尉可能有这样深远的谋略吗?这不像他的处事风格啊。”
“太尉不可能,但是殷大川……就难说了。单看殷大川上任之后无功无过、口碑平平的韬晦表现,再看他两次驳回上官远途时先礼后兵的拒绝手腕,可见此人也是个城府极深的家伙。”
韶宁和沉思片刻,问道:“那么依你之见,该如何应对这件事?”
“我们当然不能平白让太尉jian计得逞,我们得先下手为强。”伶舟道,“宁和,你以监军御史的身份,尽快拟写一份奏折,弹劾太尉殷峰串通亲族,以权谋私、克扣粮草,导致西北战事陷入困境,全军将士食不果腹,古道边防岌岌可危。相信御史大夫姚大人必定会在第一时间将你的弹劾奏章转呈皇上。”
韶宁和皱眉道:“目前我们只是怀疑,尚未获得太尉与此事牵连的证据,如果皇上不相信怎么办?”
“对于这种关系到边境战事的敏感问题,君王向来都是宁可信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