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士兵由于恐惧病毒而没有进入。然而, 他们征召了所有医护人员, 导致隔离病房没有人照料, 进而造成病人恐慌, 就有人趁乱逃了出去。
叶戈愣愣地解释道:“现在MediCorp刚刚夺回诊所, 清点完隔离区病人之后才发现的。”
蒋天遥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那他们能跑多远?!”
哪怕有广谱抗病毒药与输ye输血控制,这一波埃博拉的死亡率依然有60%左右。而不治疗,这个比例可能超过百分之九十。逃出去的三位,多半凶多吉少。
蒋天遥猜得没错——
最后,搜救小分队在离诊所不远的一个岩洞里发现了那三个病人,其中两位已经全身出血而死,剩下的那个还有生命迹象,在被接回诊所后, 竟然奇迹般地痊愈了。
尸体被规范处理,岩洞做了彻底的消毒, 这事就算暂时翻了篇。
然而, 埃博拉病患逃脱这件事就好像一把高悬于整个地区上空的达摩克里斯之剑,谁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通过某种渠道,把病毒传播出去。
一个礼拜过去了,无事发生。
两个礼拜过去了, 无事发生。
......
一个半月过去了, 无事发生。北方的武装冲突渐渐平息,诊所迎来了新的物资与工作人员,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谢昭也以志愿者的身份, 很好地融入了MediCorp的工作。蒋天遥突然觉得,穿着白大褂和他哥站在一起,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每当他看向谢昭忙碌的背影,眼角都染着他自己意识不到的笑意。
原来,兜兜转转那么多年,时光也会偶尔温柔,让人一偿宿愿。
唯一的问题是,谢某人似乎不老实了起来。他仗着非洲兄弟姐妹听不懂中文,便毫无顾忌地在工作期间对某人进行公开“xsao扰”。
比如,谢昭面无表情地在蒋天遥身前放下一叠病历,冷冷淡淡地用中文说了些什么。光看他那禁欲严肃宛若系主任的神情,在座的所有病人都能猜个七七八八——这个医生一定是用母语和蒋医生交流了工作问题。
不过,为什么蒋医生的脸在病历后面慢慢变红了呀?
谢昭微微垂眸,俯身在人耳边一字一顿地说道:“蒋天遥,你穿白大褂可真性感,我想就这样c你。”
声音不大,排队靠前的病人都能听清楚。
小医生按捺住把病历全部摔到谢昭脸上的冲动,平静地看了人一眼,假装在交流工作似的,心平气和地问了一句:“您有病吗?”
再比如,蒋天遥不轮班的时候,谢昭找人腻歪多次未果。最后,他冷硬的嘴角微微一垂,声音难得有些软:“我身体不太舒服。”
蒋小朋友闻言,立马就急了。
病例不看了,文献不查了,又是摸额头又是摸脖子侧面的淋巴,活像一条大狗似的在人身上乱蹭:“啊?别发烧了吧?好像没有吧?”
谢昭脸上努力绷着笑,一手覆上胃部,幽幽叹了一口气。
“嗨呀,你胃不舒服啊?”蒋天遥连忙主动伸出手,“哪里不舒服?我帮你揉揉。”
谢昭见人都挖好坑等着跳了,笑容逐渐图穷匕见,将人手往下面引去:“我这里不舒服。”
蒋天遥:“......”
小医生气鼓鼓地一嘟嘴,转身又不理他了。
谢大尾巴狼回味着腹部的触感,心满意足,食髓知味。当然,“狼来了”游戏多玩几次,这个借口就不好使了。
后来——
“遥遥,我生病了。”
“滚。”
“遥遥,我肚子疼。”
“去死吧。”
不过,到了晚上,小朋友又会在某个情迷意乱的瞬间钻进他的怀里,小声问他到底有没有不舒服。
有不舒服一定要说。
就这样,小打小闹且甜甜蜜蜜的日子没过多久——
某天,一位风尘仆仆的当地村医打破了诊所的宁静。他汇报自己的村里出现了一例疑似埃博拉的出血热病例。
死者是个十六岁的黑人男孩,起初只是发烧,然后腹泻、呕吐。由于病情症状并不凶险,村医起初没有产生更严重的联想,只当是普通的消化道问题,可到第三个星期的时候,男孩的症状陡然加重——眼球鲜红,流鼻血,大量黑色呕吐物,然后就直接去世了。
更糟糕的是,平时照顾他的妈妈姐姐,以及村里的一些其他人都出现了最早的发烧症状。
MediCorp第一时间组建了调研小组,组织了几位注射过埃博拉病毒疫苗且检查抗体阳性的医护人员前往。
一路上,村医都在疑神疑鬼地叨叨:“这不是埃博拉吧?上帝保佑,这可千万别是埃博拉。不是我说,那孩子病了整整三个星期,在没有接受治疗的情况下,埃博拉不可能这么温和!”
一般正常情况下,不接受治疗,七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