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谢。
也不想听解释。
蒋天遥一缩脖子,最后眼珠子一转,探出粉色小舌尖,讨好似的舔了舔谢昭指尖。从谢昭那个角度看过去,小孩儿一双眸子在火光里黑白分明,眼角微微上扬,竟然是勾人的要命。
谢昭满腹的焦虑在那一瞬间烟消云散。最后,所有的不悦化作一个印在睫毛根部的吻。他一手揽过蒋天遥的yao,终于让人靠在自己肩头,一起仰头看向天幕。
赤道的星空是可以用rou眼看到银河的。没有了光污染,漫天繁星宛如一颗颗嵌在夜幕里的小钻石,亮晶晶的,随着虫鸣的节奏一闪一闪。
半晌,蒋天遥好奇地问道:“哥,你会看星星吗?”
小屁孩还指望着他才高八斗的哥哥随手指出一个星座,出口成章地给他讲一个浪漫的传说故事。谁知谢昭一脸深沉地看着天空,冷漠而实诚地吐出两个字:“不会。”
蒋天遥:“......”
“你呢?”
蒋小朋友一撇嘴:“我也不会。”
两个文盲对视一眼,同时笑出了声。
谢昭仰头倒在草地上,而蒋天遥像一只小狗似的缩了起来,把脑袋枕在他哥胸前,侧着头继续看星星。
两人也不知一起看了多久,身后传来了沙沙的脚步声,原来是叶戈起来和谢昭换班。
他嘴里叼着尚未点燃的烟,又从裤兜里给谢昭摸了一根,递了过去。男人的友情总是很简单。一起经历一些事情,一杯酒,一支烟,就成了兄弟。
谢昭的目光落在烟条上,心里痒得要命。虽说他没有烟瘾吧,但这惊心动魄的一昼一夜,他的确需要一些东西来安抚自己Jing疲力尽的神经。
可谢昭这才接过烟,他的小朋友就睁圆了一双眼睛,归咎似的瞪了他一眼。
谢昭的手明显犹豫地顿了顿。
叶戈眼底看得明白,笑眯眯地轻声揶揄:“嘿哟,还妻管严呢?”
谢昭轻轻一拍蒋天遥p股,打算把小孩先打发走了:“你睡觉去。”
蒋天遥不满地嘟起嘴:“你又抽烟!”
谢昭抄起地上守夜用的猎qiang,轻轻一顶小孩儿p股,痞气十足地一勾嘴角:“这个和烟,你总得让我选择一个。”
蒋天遥:“......”臭流氓。
最后,蒋同学只好把一口锅扣在了叶戈脑袋上,悻悻地瞪了他一眼,回去继续睡觉了。
谢昭在叶戈那里借了个火。
他深深吸了一口,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钱包里摸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今天的事,谢了。”
“以后你要是回国,有什么事,尽管找我帮忙。”
叶戈看着名片上那一长排头衔,顿时惊掉了下巴。
......
第二天上午,部落村民很热情地用当地仪式迎接了首领的客人。几个黑人围着一大锅rou汤,哼着荒腔走板的小调,而那汤锅里,血腥味里夹杂着淳朴的rou香。
蒋天遥好奇地往锅子里瞥了一眼,却发现这竟然是某种猴类。
一整只的那种。
猴子头骨煮熟了以后,和人类的头骨特别像,而它的天灵盖此时就半浸在rou汤里冒着泡泡,五官带着血色,尚清晰可辨。于是,蒋天遥瞬间就想起了那天和谢昭一块儿解剖的黑猩猩,顿时喉头一阵抽搐。
他哥显然产生了同一种联想。两人不约而同地一起拿玉米饼,在远离rou汤的地方坐了下来。
“不吃猴子的话,吃点别的吧,”阿贡很理解地对蒋天遥笑了笑,递过一份用树叶包裹着的烧烤,“这是我最喜欢的。”
蒋天遥仔细看了半天,才发现这不是烤小鸟,而是一只烤果蝠。
小医生拉扯开一个僵硬的笑容,连声说谢谢不用了。阿贡耸耸肩,知道这些外国人事情多,也不强求,自己拿着果蝠走了。
蒋天遥扫了一圈其它食物选项,突然觉得自己手上那块干得和戈壁一样的玉米饼,都显得眉目清秀了起来。他撕下一块玉米饼塞进嘴里,费劲地嚼了嚼。粗糙而没有味道的颗粒却再次让他露出了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谢昭趁着没人注意,偷偷摸摸地往他手里塞了一颗水果硬糖:“最后一颗了。”
一行人出发回程之前,叶戈再次给诊所打了个电话确定安全。
“问题解决了是吧?”叶戈频频点头,“哎好,那我们回来了!”
“啊?啥?!”男人突然双眉一挑,神色渐渐凝重。
谢昭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
叶戈断了通话,愣愣扫了一圈大家,半晌,干裂的嘴唇微启:“大概是由于恐慌,隔离区里逃走了三个埃博拉病人,现下落不明。”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不见。
几件事qwq
1. 因为我老被机锁,试着改了几个关键词,希望不影响体验。
2. 因为最近刚果北部真的爆发了ebo我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