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安全的。”蒋天遥说道,“哦,对了,那边还有一个埃博拉诊所。”
听到“埃博拉诊所”五个字,谢昭眼角又是一抽:“那边埃博拉疫情怎么样了?”
“埃博拉倒是控制住了。”蒋天遥又叉一大块菠萝混着蟹rou,往嘴里送去,“确诊隔离的只有六十九人,有两套治疗方案在同时进行,看哪个效果比较好吧。”
蒋天遥见他哥沉默不语,生怕人不同意,连忙宽慰道:“埃博拉疫苗已经研制出来了。我打了再去。”
半晌,谢昭才低声说道:“不还在闹麻疹么,你MMR再补一针吧。”
蒋天遥“嗯嗯”地嚼着沙拉,腮帮子鼓鼓囊囊的:“这个菠萝混蛋黄酱好好吃呀。”
谢昭宠溺地轻哼一声:“你就爱吃甜的。”
小孩儿眯起眼,傻笑着亮出一颗心满意足的小虎牙。
其实,蒋天遥还有一些离家更近、更安全的任务可以选,但他最后选了刚过这个,也是有目的的。
许浩宇的新药正式更名为“丙肝宁”,已经在包括燕安在内的四个城市再次开展了多点并行临床试验,眼看着离上市已经不远了。
虽说埃博拉的解决方案许博士还在研究,但蒋天遥就想着,万一哪天他把药给弄出来了,自己可以直接在MediCorp的病人对接临床。毕竟,丙肝这么做下来,这款药的安全性是完全有保障的。
谢昭又转了转手中的玻璃杯。他盯着那些亮闪闪的冰块,眉头眉头地来了一句:“等我把手头的工作交接好了......就从GxBio辞职。”
蒋天遥差点一口噎住,有点诧异地瞪大眼睛:“啥?为什么?”
“累了。”男人微微眯起双眸,轻笑着睨了小孩儿一眼,“怎么?我还以为你对我这份工作很不满意呢。”
蒋天遥瘪瘪嘴,低声嘀咕了一声“没有”。
虽说他一直对谢昭的某些商业行为颇有微词,但他从来没想过谢昭应该辞职。毕竟,他也知道谢昭从医生转业,再步步经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不容易。
不过,就凭着他哥当年转行的劲儿,蒋天遥就知道,这个男人一旦做了什么决定,都会全力以赴,绝不回头。小孩儿忍不住咂舌:“那你辞职后打算做什么?”
谢昭也不急着回答,低头玩着手里的餐刀。男人修长的手指就好像有磁性似的,银色不锈钢刀就好像被吸住了,凭空在他指尖来回旋了几个漂亮的花。
他盯着刀锋时隐时现的银色光芒,慢条斯理地说道:“喜欢的,擅长的,有意义的?”
蒋天遥大眼睛滴溜溜一转,说哥你该不会又要回去开刀了吧。
餐刀被谢昭“啪”的一下握住了。男人哂笑:“你怎么不猜我去恒昌广场楼下那家血贵的西餐厅当厨师呢?”
蒋天遥:“......”那似乎也挺合适的。
谢昭别开目光,将酒杯里剩下的伏特加一口饮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连轴转了这么多年,好久都没休过长假了,我也想放松一段时间。”
男人喝了烈酒后的嗓音似乎格外shi润好听,谢昭低笑着:“没准,这次陪你去非洲呢?”
“就你?”蒋天遥露出了一个不屑的表情,“你这个洁癖还是给我省省吧。”
小孩儿嘻嘻一笑:“你缅甸都嫌脏了,非洲那儿更别提,奇奇怪怪的病多不说,洗澡都要自己那木桶打水浇。”
虽说蒋某人嘲笑他哥嘲笑得很来劲,但临行在即,小孩儿还是依依不舍地在谢昭的巨型浴缸里泡了近一个小时,直到手上的皮肤都皱起来了。
仿佛是在提前透支他未来几个月的洗澡水。
孩子他哥在外头等得不耐烦,直接推门进去了,在柜子边翻倒了一阵:“我刷个牙。”
谢昭懒得装模作样避嫌,目光很放肆地落在蒋天遥身上。小孩儿整个身体都蜷缩在水下,只露出了一个小脑袋。蜗居燕安的一年多,蒋天遥的皮肤终于又白了回来。他的脖子、双肩与谢昭目光之间隔了一层清澈的水,在浴室灯下泛着珠光似的白。
可惜了,谢昭心想,回来又要晒成黑炭了。
“我说你,”谢昭刷完牙,走到浴缸前,低头扫了小孩一眼,“你洗够了没有?掉浴缸里不出来了?”
“哗啦”一声,小孩儿从水里跪坐着起身,双手横叠,趴在浴缸的白瓷边缘上,抬头看向谢昭。
小孩儿浸了水的眸子格外显黑。水流不停地从蒋天遥shi漉漉的黑发里淌下,有的黏住眼睫,有的在他纤长的脖子上坠落出流星轨迹似的长线。他被温水泡成豆沙红的双唇微微一勾:“请问你掉进浴缸里的,是金遥遥,银遥遥,还是——”
可就在这个时候,小黑背撒着丫子冲了进来。
它好像得到了某种许可,矫健地一跃而起,“噗通”一声跳进浴池。水溅起大半米高,把谢昭整个人都打shi了。
落汤狗乖巧地蹲在浴缸里,兴奋地“汪”了两声。
蒋天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