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气出了一片红晕。昨晚几近断片的记忆断断续续地开始在脑内复苏,摧枯拉朽一般, 最后化作一声脏话。
就在这个时候,卧室房门又开了,只见他哥大步生风地走了进来,气色倒是很不错。
谢昭已经换上一身去公司的打扮,虽说大热天的,整套西装始终一丝不苟,与凌乱的房间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往床边一坐:“醒了?”
蒋天遥随口嗯了一声,目光又落在了谢昭的手臂上,伸出爪子就想把人袖口解开看看:“你手怎么样了?”
却被谢昭一把拦住:“没事。”
蒋天遥知道他肯定是骗人的,昨天割的伤,怎么可能没事,于是不满地嘟起了嘴。
“你呢,还痛吗?”谢昭隔着被子,一拍小孩腰侧。
蒋天遥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啊?”
谢昭眼底染上一丝促狭,凑到蒋天遥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小孩儿的耳垂顿时又红了。
——昨晚还哭着喊疼呢,今天就忘了?
蒋天遥:“......”想骂脏话。
“抱歉,我今天真的很忙。”谢昭正色,附身在蒋天遥脸颊上印了一个早安吻。剃须水的味道混合着一股沉稳的木调香,莫名令人安心。蒋天遥突然就觉得,方才自己因身侧没人而产生的那点小沮丧,已经烟消云散了。
蒋天遥原本缩在软软的空调被里,这会儿挣扎着想起床,却被他哥按在床上:“早饭在桌上,你再休息一会儿。”
蒋天遥不服气地又扭了两下,然后只觉得——啊,好酸——自己还是乖乖躺下吧。
小孩儿脑袋一沾枕头,又睡了过去。房里的空调打得很低,冰凉的被褥就好像一层水把他拥在怀中。蒋天遥也不知梦到了什么,慵懒地一翻身,紧紧搂住被子蹭了蹭,嘴角甜甜一勾,
......
等小孩儿再醒来,差不多都快到中午了。这会儿蒋天遥终于Jing神好了,收拾完,整个人神清气爽的。
他拿起手机,才发现一个小时前谢昭给他发了短信:起了吗?
蒋天遥啃了一口已经凉透了的灌蛋饼,单手在手机里输入了一句:起了。
很快,谢昭就回了消息:我真不该来的。
蒋天遥:你在干嘛呢?
A大哥:和龙昌的人一起听负责检查的领导训话。一会儿还要请他们吃饭。
蒋天遥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他哥浓浓的无奈,遂幸灾乐祸地趁机批评:领导训话还开小差。
谢昭却一切话题:昨晚最喜欢哪个姿势?
蒋天遥手一抖,iphone差点就没掉进豆浆碗里:......
上面领导训话,下面这位不仅敢开小差,还敢当场撩|sao呢。
蒋天遥没理谢昭,却在心底下意识地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记忆如同自动疯长的魔法森林。起初,一开始都较为清晰,但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后面就逐渐模糊了,最后只变成了一些声音与画面。
昨天的那场雷雨,似乎下到了半夜。
蒋天遥记得,谢昭主卧那面单向可视的落地窗,外面布满了雨珠。他似乎双手撑在玻璃窗上,看着窗外市中心的夜色灯火——远远的,那一个个五颜六色的小光点,被水滴诡异地放大模糊了。
像什么光怪陆离的幻象。
而窗户的反光里,有雪白的身体,有黑色的项圈,还有那个小银坠子,以窗外夜景霓虹为背景,一下一下地闪烁晃动。
想着想着,蒋天遥猛然一个激灵。
......
晚上谢昭回来,发现蒋同学已经主动把卧室的“犯罪现场”给打扫干净了,还给自己泡了一杯醒酒茶:“沈鑫海没为难你吧?”
谢昭摇了摇头。
不仅没有为难,晚上酒桌上哄领导,沈鑫海还独自挑了大梁,所以谢昭反而没怎么喝酒。
他坐下来和蒋天遥更新了一下事情进度:“燕安市这边,龙昌的库房里没收了一批海关没有备案的人血白蛋白。他们当时下架了,但还是没来得及处理。龙昌也就罚了点钱,这批货的流通渠道还在继续调查,但基本动不了沈鑫海的。”
这个结果,大概也在蒋天遥的意料之中。小孩儿一瘪嘴,没Jing打采地“哦”了一声。
谢昭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但他眼底的那点欲言又止没能逃过蒋天遥的眼睛。小孩儿敏锐地问道:“还有呢?”
最终,谢昭捏了捏自己眉心,神色间闪过一丝犹豫:“我也是因为这事儿,才从沈鑫海那边听说——EKR进口代理这件事,最早是我爸帮龙昌他们申请的。”
蒋天遥一惊:“谢叔叔?”
“只有第一次向海关提交申请的时候才需要有负责人,后来续审就不需要了。”
“所以,到现在,这批货名义上的‘负责人’,竟然还是我爸。”
作者有话要说: 要是这本完结我整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