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潭湖水般沉静,稍微燃上了些许请求。
白发男子扬起剑眉,忽然笑的肆无忌惮,此刻他只能想到绝代风华这四个字来形容那人,其他的都不足以表达那抹笑。
向前两步,白发男子伸出白皙如玉葱般修长的手指,食指的指腹停留在秦云深肩膀上的伤口边,缓缓抚摸着,画出了它的轮廓,低头俯视着秦云深,声音喑哑,“你可真是够狠的,你不是那种贪图荣华富贵的人,明知道钦国侯府没有自己呆的地方为什么还要拼了命的想要回去?”
秦云深只觉得白发男子手指掠过的地方犹如火烧,稍微侧开身偏离了那双手,对着白发男子出口讽刺道:“阁下怎么知道我不是那贪财之人,有些时候不能太相信那些表相,就像粉末□□,看着无色无味,内里却杀人于无形。”
白发男子听后微微弯腰,唇角停留在秦云深的耳侧,声音里是还未散去的笑意,“可惜我百毒不侵。”
秦云深听后狐疑的望着男子的白发,虽然嘴里没说,可眼睛里无不透视着怀疑,若如百毒不侵怎会大好年华满头银发。
白发男子当然看懂了秦云深的眼神,直起身,淡淡道:“等以后我再告诉你头发怎么回事。”
第十三章
秦云深嗤笑,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站起身,不看白发男子,兀自擦拭着身上的水珠,从容不迫的穿上衣物,“公子危机已除,我毕竟是个‘待嫁的小姐’,被人见到与一名男子独处可是坏了名誉就嫁不出去了,还请公子速速离去。”
白发男子靠着屏风眼神懒散的与秦云深对视着,听他这么说眉梢微挑,话说的随意,“大不了娶了你便是。”
秦云深无奈的皱起眉,不再搭理他,径自向寝室走去,这人爱呆就呆着吧,反正这是皇宫,料他也不敢大张旗鼓。不知怎的,看着这人虽然觉得危险,但不至于时刻保持小心翼翼,一是因为这人自己从未见过,并不在他的算计之中,二是这个人太强大,他得罪不起,想要捏死自己只是瞬息之间的事。再说他们两个人根本没有敌对的立场,说不定以后还能成为对抗端王的‘盟友’。
当秦云深收拾好一切,准备吹灯休息的时候,白发男子依然躺在软塌上望着自己,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秦云深披散着shi漉漉的青丝,坐在寝床上,墨色的眸子里闪着不耐,“公子是准备与我秉烛夜谈?如果你想让我挂上个水性杨花,不知廉耻的名头,便一直呆着吧。”说完秦云深缓缓躺下身子,感受着肩膀上传来的痛楚,秦云深咬牙没有吭声,上一世比这要痛一百倍的伤口不是没有,依然忍过来了不是。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清音的声音,“小姐?您沐浴好了吗?奴婢给您上药。”
秦云深闭眼,屋里还有个不速之客,怎能让清音进来,只好道:“不用,我自己来,今夜不用在外面守着,你且去休息吧。”
“是。”清音犹豫半晌才往纳荣安排她的住处走去。
寝殿内,白发男子打量着梳妆台上太医开的那些涂抹伤口的药,皱眉,“太医院的老东西就会拿这些药糊弄人。”
秦云深不置可否,如若太医听到这人的话恐怕会气的跳脚吧,他嘴里糊弄人的药可是宫里疗伤的上好圣药,在他眼里却是一文不值,秦云深真想知道这人到底是在哪养大的,连如此珍品都不屑放于眼中,他觉得这人说不定是哪位隐士高人的徒弟?这个应该有些可能。
“你在想什么?”
秦云深回过神看到面前放大的脸,低叹,这人真烦,遂侧了侧身子不再看他。
白发男子并不介意秦云深的态度,他此刻心情是愉悦的,非常愉悦。
拿出怀里自己调制的玉肌,坐在秦云深身旁,笑眯眯道:“这药三日内便可去腐生肌,六日内疤痕无存。”
“无功不受禄,我无福消受。”秦云深想也不想的拒绝了,不管这人抱着什么心态,这个人情他可不想再欠下来。
白发男子也不生气,兀自打开药瓶,向着秦云深的伤口处涂去。
秦云深只觉领口被人拉开,伤口处传来丝丝凉意,钻心的痛感倒是减轻不少,睁开眼,望着那刀削的五官完美的轮廓低声道:“这人情我记下了。”
白发男子不置可否,收回手拿出锦帕擦了擦指腹,轻笑,“我这还是第一次为别人上药,你这倒还不情不愿。”
秦云深拢拢领口,开口提醒着白发男子,“夜已深,公子该离开了吧,这里毕竟是戒备森严的皇宫,而且还是太后居住的长寿宫,万一被人发现,刺客的名头就会无法避免的落在你身上。”
白发男子的表情毫不在意,但嘴里却说着吊儿郎当的话,“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关心我?”
秦云深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心底不禁再次涌起无奈,索性不再管他,闭着眼沉沉睡去,今日他真的是太累了。
白发男子听着秦云深轻浅不一的呼吸声,深沉的双眸里闪烁着莫名的光芒,锐利如剑,哪里还有刚刚嬉皮笑脸的样子。
秦云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