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想学改装,光看书不行,想去现场观摩一下。”对汽车改装有兴趣并不是一件无法启齿的事情,所以贺与行答得坦然,只是这其中的原因,不能告诉迟忘罢了。
贺与行有理有据,迟忘也不认为有什么是不能给贺与行看到的,于是答应带上他,“走吧。”
在前往仓库的路上时,贺与行又想到贺军想要见迟忘的事,正好现在有空,便挑开了话题,“迟忘,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嗯?”正在开车的迟忘直视着前方,简单地上扬音节表示让贺与行继续说。
“你应该知道,之前我被关进去,是我爸惹了赌债的关系。我以为你把我捞了出来,这事就结束了,但没想到,我爸前两天突然又出现在医院,表示要和我妈和好……我先说一下,我爸很多年前,就和我妈分开生活了,这些年一直没有联系。我觉得,他突然出现很有蹊跷,更何况,那天他一直在问关于你的事,准确的说,是‘迟夕’,还提出请‘迟夕’到家里去吃饭。”贺与行平稳地讲述着事情的来龙去脉,末了,问道:“你要去见一见他吗?”
“没必要。”迟忘毫不犹豫地回答。
他虽然觉得贺军来者不善,但那毕竟是一个对他而言渺小到尘埃之中的存在,掀不起风浪,根本没有让他出马见上一见的资格。再说,他今晚就要带贺与行去见祁明远了,要有问题,也是出在贺与行身上——他确实怀疑贺与行,所以才想借祁明远举办宴会的契机试探贺与行。
“嗯,我只是和你说一下。”既然迟忘已经这样说了,贺与行也不便多话,而且他明白,他被留在迟忘身边,迟忘一定已经将他的家底查得清清楚楚,迟忘没有动作,只能说,贺军并不足以构成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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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与行不是一个聒噪的人,到了仓库之后,确实只安静地看着万恺河为迟忘调试发动机,连问题都没有多问一句。
倒是万恺河,向来憋不住嘴,见迟忘这次居然带了一个跟班过来,趁着迟忘和雷信然在另一边讨论方案的时候,悄悄问贺与行:“兄弟,你和迟忘是什么关系啊?你又不懂车,他干嘛带你来?总不能你还是他的司机吧?”
“我暂时在为迟忘工作。”贺与行回答得模棱两可,却让万恺河更为好奇了。
“难道你是他的保镖?”万恺河已经开始脑补豪门纷争,迟忘的生命受到威胁,所以需要贴身保镖寸步不离地保护。
贺与行的眼眸之中溢出无奈的神色,“说厨师……更恰当一些吧。”
“厨师?”万恺河明显不信,“那他干嘛带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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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同一天里,东九也问了贺与行类似的问题。
只是,他是在祁明远的宴会上,遇到了被迟忘放置在角落的贺与行,“学弟,你怎么在这里?”
“学长?”贺与行明显没有料到会在宴会上遇到熟人,惊异之色溢于言表。
东九笑着点了点头,突然感觉到背后传来一道凛冽的视线,侧过身,发现和迟宴站在一起的迟忘,正看着他们这边,准确的说,是看着贺与行。
东九心下了然,回身问道:“是迟忘带你来的吗?”
“学长你在说什么?”贺与行打算装傻。
“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的情况吗?你这身Brioni,还有手腕上那块Patek Philippe,不是迟忘,你怎么可能买得起?”东九神色挪揄:“只是我没料到,你小子失手,居然是因为钓上了迟小少爷这条大鱼。”
贺与行一听,立马焦急地想要反驳,东九却拍了拍他的肩膀,轻笑道:“不用紧张,我现在不是工作状态,宴会的创办人是我的顶头上司而已。”
“顶头上司?祁明远吗?”贺与行微微蹙起了眉头。
当初警察局局长当着贺与行的面就说漏了嘴,让贺与行知道贺军惹上的人姓祁,所以贺与行私下简单调查了一番,知道祁家的现任家主是祁明远,名下有一家赫赫有名的“致远传媒”公司,只是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东九是致远传媒的人。
毕竟他为东九工作,但他不齿狗仔这种行为,所以从来没有关心过自己偷拍的料,都发表在了什么地方。
东九耸耸肩,算是默认,然后凑近贺与行,在他耳边低声问:“你还记得,你欠我一个人情吗?”
贺与行微微一怔,义正言辞地说道:“我确实欠学长一个人情,但我绝对不会出卖迟忘。”
东九低笑出声,好半晌,才停了下来,“放心,没有谁敢动迟小少爷。只是我朋友的杂志社,想做关于九沧车手的报道,你和迟忘在一起,应该很方便做这个报道吧?”
“迟忘和九沧有什么关系?”贺与行想也不想就替迟忘隐瞒,毕竟在他的认知里,飙车党是违法的地下组织。
这次东九没有笑,而是意味深长地看了贺与行一眼,缓缓说道:“CW169,九沧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红色法拉利488,迟忘根本没有想过要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