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啊,就这身吧,换下来,我去结账了。”话音未落,迟忘已经走出了更衣间。
贺与行看着再次闭合上的门,目光中流露出了疑惑——他总觉得,在更衣间中的迟忘,有些奇怪?具体哪里奇怪他说不上来,但就是不像他所熟知的迟忘了。
他一面换下礼服,一面思索着自己是不是哪里又没有做好,惹迟忘生气了,最后拎着自己的礼服,被迟忘拽进了另一家店,还是没有想到迟忘方才不自然的原因。
“贺与行,我让你试试这块表,你老盯着我看干嘛?我脸上有花吗?”迟忘将装有一块Patek Philippe的表盒推到贺与行面前,不悦的表情透露出对贺与行走神的明显不满。
“啊……抱歉。”贺与行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戴上那块价值不菲的手表。
目睹了这一幕的店员微笑着感叹:“两位的感情可真好啊。”
“嗯?”迟忘显然没有明白店员的意思。
贺与行却反映了过来,只是迟忘不开口,怎么也轮不到他来说“误会了”,而且,被别人误会他和迟忘是情侣关系,其实,他心里还隐隐有些开心……应该是很开心才对。
迟忘倒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待他和贺与行的关系,见自己挑选的手表和贺与行很是搭配,便说道:“就这块吧。”
若说刚才的礼服,因为贺与行并不了解价格,从更衣室出去时,迟忘已经结完了账,让他还没有丝毫真实感,现在听到迟忘说要给他买下这块Patek Philippe,只能说是骇人听闻了。
就算他这种对奢侈品一窍不通的穷学生,也知道一块Patek Philippe的价格是把他卖了都买不起的!
迟忘看到贺与行大惊失色的样子,将他内心的想法猜了个七七八八,避免他忍不住不合时宜地拆台,迟忘赶紧将卡递给店员,然后拽着贺与行拐到角落里,低声威胁道:“听着,给你买什么都是我乐意的,你要是让我不乐意了,看我不弄死你。”
“迟忘……祖宗……”一脸难色的贺与行一开口,声音都在微微颤抖,“真的,太贵了……我不能要……”
“又不让你还钱,有什么不能要的?”迟忘不以为然,在贺与行还想开口之前,凶恶地补充道:“你再多说一句废话,我就去告诉你妈,我们两的真实关系。”
被迟忘拿捏着把柄的贺与行不敢再多言——第一次知道,还有人会用威胁的方式,要另一个人收下贵重的礼物。
买好了手表,迟忘再为贺与行挑了一对袖口,总算搭配好了晚宴的装备。
“可以回家了吧?”贺与行是真的不敢再和迟忘逛下去了,就他现在手上提着的物件,大概需要他不吃不喝、努力工作五年,才能挣够那么多钱。
“急什么?”迟忘瞥了他一眼,领着他进了一家造型沙龙,“你的发型真是毫无设计感可言,需要换一个。”
贺与行沉默地接受了迟忘的安排,至于这一次又花了多少钱,他不知道,他也不敢问。
等贺与行换好发型,就结束了吗?那就太小看迟忘花钱的本事了。
他似乎已经把贺与行当成了一个大型人偶,在贺与行身上找到了装扮游戏的乐趣,强行拽着贺与行在商场逛了一天,凭借自己的喜好,给贺与行买了一套又一套风格各异的衣服,直到贺与行两手实在提不下任何东西,才勉强同意了打道回府。
第三十章
贺与行一直认为,能够进入独居动物领地的,一定是它们的伴侣。
但当他浑身酸痛的从迟忘的床上醒来时,他才明白,原来,除了伴侣,还有猎物。
毕竟贺与行睁开眼,见到了梦境般的一幕——作为捕食者的迟忘,安稳地枕在他的臂弯之中,由于睡眠时体温偏低,下意识地寻找热源,又往他的怀里挪了挪。
贺与行的唇角情不自禁地向上扬起一个温暖的弧度,他抬起另一只手臂,轻轻抚开散落在迟忘脸颊上的发丝,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迟忘恬静的睡颜。
直到真实发生以前,他从未幻想过,能够这样平静地拥抱着敛去所有锋芒的迟忘,就像两人早已是沉溺于爱河之中的情侣。尽管昨天才第一次,有人在未刻意安排的情况下,误会他和迟忘是情侣关系。
贪欲是无所止境的执念,当他的生活慢慢被迟忘的一言一行所渗透,他就开始奢望,迟忘的一颦一笑都与自己有所关联。
就在贺与行痴痴沉浸在这一刻之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怕惊扰了迟忘的睡梦,贺与行赶紧抽出自己的手臂,在床下凌乱的衣服堆中翻出了自己的手机。
可惜的是,贺与行这一系列动作做完,迟忘已经醒了过来,侧躺在床上,手臂支着透露,懒洋洋地问:“谁的电话?”
“我妈打来的,我出去接一下。”贺与行说完,走出了迟忘的卧室。
迟忘倒不在意,倒回床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也翻身下床,去浴室洗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