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实实挨了一棍子。他强忍着疼痛,想要反击,却寡不敌众,已经有混混一铁棍敲到他背上,让他趔趄两步,另一混混再一铁棍袭向他的腹部,让他彻底跪坐到了地上,无法再反抗。
“啊——咳咳——”贺与行只觉一股血气窜上喉头,张开嘴却只吐出了痛呼。
“小子。”领头的混混上前,蹲下身,揪住贺与行的衣领,“现在是法治社会,你欠我们的钱,我们就把你交给警察,让警察来主持公道,如何?”
虚弱的贺与行强撑着眼皮,和领头混混对视的眼里露出了一丝不解,但对方自然不会向他解释,将他推开后站了起来,喊了一声:“带走。”便有小弟上前,架起贺与行,塞进了一辆面包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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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忘结束了匈牙利的比赛,接受完了采访,回到酒店后,拿出自己的手机,果不其然收到了来自家人和朋友们的各种祝福——但这一堆祝福之中,却唯独少了贺与行。
“怎么回事?”坐在沙发上的迟忘轻拧着眉头,不满地喃喃自语。
在他看来,贺与行应该随时关注着自己的比赛情况,自己获得了冠军,他也应该立即表示祝贺。可是都那么久了,怎么连个声儿都没有?
“难道他敢不看我的比赛?”迟忘忿忿地站起身,将手机扔在一边,觉得自己身为金主的尊严受到了蔑视,于是气急败坏地左右踱着步子。
“贺与行!简直找死,看我回去不收拾他!”一边走,一边嘴里还叨叨有词。
但转念一想,自己才是金主,怎么可以因为贺与行生气?应该贺与行对自己阿谀谄媚、小心翼翼、点头哈腰才对!自己完全不会将贺与行放在眼里。
所以他又坐回了沙发上,拿起手机,看到依然没有贺与行消息的界面,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有些冒了上来,但隐约之中,他还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迟忘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得低喃着。照理说,贺与行怎么也没有理由不发祝贺消息啊……除非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可是,又能有什么事呢?
思及此处,迟忘打算主动问一问,但点开聊天框,又变了想法,“万一他就是没想过要祝贺我?我主动问过去不是特别没面子?”念叨完,赶紧再次扔开手机。
这次他就是铁了心要贺与行主动找自己!
正巧,这时Orval来敲迟忘的房间门了,开口依然是撇脚的中文:“忘,庆功宴,一起去!”
“好。”迟忘应了一声,将手机揣进裤袋里,打开门走出了房间。
“你今天表现真棒。”Orval一见到迟忘,便亲昵地揽住他的肩膀,“在我的主场,抢了我的风头。”匈牙利和芬兰离得很近,每年F1比赛时,芬兰人都会赶往亨格罗林为自己的国人车手加油助威,久而久之,芬兰人便将匈牙利赛场视为了自己的主场。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话虽然是这样说,迟忘的表情却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甚至透着一抹得意。
“嘿,只是输给你,也没什么。”Orval露齿一笑,获得了第二名的好成绩,也对得起他在主场的拼死一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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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与行被反手拷在审讯室的椅子上,天花板上刺眼的白炽灯,晃得他眼睛生疼,他想闭上眼,站在他身后的警察却揪住他的头发,强行让他仰起头,睁开双眼,视线对着灯泡的光线。
“小子,聚众斗殴,很有能耐嘛?我们市的制安,就是被你这种小垃圾破坏的!”警察说完,狠狠地踹了椅子一脚,惯性让贺与行身体前倾,却因头发被警察抓在手里,让头皮处立即传来了撕扯的疼痛。
贺与行忍下了疼痛,嚅嗫着干裂的嘴唇,虚弱地说道:“我说了……不关我的事……”
“不关你的事?不关你的事你会被送警察局来?”警察松开了贺与行,走到他对面坐下,将他的手机放在他面前,继续说道:“给你家里人打电话,交十万保释金,你就可以出去了。”
低垂着脑袋的贺与行,唇角情不自禁地扬起了一个嘲讽的弧度——从一万变成五万、再变成十万,这群人说得倒是轻巧,可惜自己除了之前迟忘给的十万手术费,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么多钱了……说到迟忘,现在几点了?好像已经晚上了吧?匈牙利的正赛是不是早结束了?也不知道结果怎样,但迟忘那么厉害,应该获得了不错的名次才对。还有Enzo,也到了吃饭时间了……
“我需要打个电话。”贺与行抬起头,向对面的警察说道。
迟忘给过他一个手机号码,是之前在迟忘比赛期间每天到家里照顾Enzo的苏阿姨,让他在养猫过程中有什么不会的地方,就给苏阿姨打电话。
现在他被关在这里,也不能让Enzo饿肚子,只有拜托苏阿姨去照顾一下Enzo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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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结束,迟忘再次回到酒店房间,手机依然没有收到贺与行发来的消息。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