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作家人。
也许是因为他一直和母亲相依为命,导致了他对家庭的温暖格外向往,迟忘一闯入他的生命,解救他于危难之中,他就情不自禁地被迟忘所吸引,尽心尽力地纵容着迟忘的任性与乖张。
贺与行很清楚的是,自己只能在迟忘的陪伴之下,走很短一程。但就这一程,在他看来,也弥足珍贵。他就像养了一个小孩,就算小孩很任性,甚至带着危险,他也总是能感受到可爱。
这样的想法让贺与行的心中充满了温暖与柔情,欲望也渐渐软了下去,他看了看时间,已经五点了,趁着睡意全无,他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抓紧时间做兼职工作。
最近他的舍友给他介绍了一份画机械设计图稿的兼职,虽然对方因为他是大学生,将价格压得很低,但对于现在捉襟见肘的他而言,有总比没有好,所以他心怀感激地接了下来,并且熬夜认真完成。
他很需要钱……除了为了母亲,还因为他必须把挪用的那一万还给迟忘,就算以迟忘上千万欧元的年收入,根本不会在意这点小钱,他也不想再多亏欠迟忘。
贺军只是他和祝雪的噩梦而已,他作为祝雪的儿子,有责任保护母亲,摆脱噩梦。可迟忘只是毫不相干的人,能够出手相救一次,贺与行已经满是感激了,还要迟忘再次出手,他是真的承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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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贺军按照贺与行说的,没有直接出现在病房,只是鬼鬼祟祟地从门框边探进一个头。
祝雪才做完手术一天,还不能起身,自然是看不到贺军。
贺与行一见到贺军,赶紧站起身,拿过自己放在一边的背包,对躺在病床上的祝雪说道:“妈,我叫的快递来了,我先出去寄一份文件。”
贺军见贺与行背着包,里面十有八九都是装的给自己的钱,笑逐颜开地问道:“一万?有了?”
贺与行没有直接给他钱,而是将他拽到角落,确认没人瞧见他们,才从背包中拿出一叠现金。
贺军伸手想抢过来,贺与行立即收手躲开,沉着脸说道:“我要你保证,拿了这一万就走得远远的,不会再来找我和我妈。”
“我保证、我保证。”贺军忙不迭地保证,从贺与行手上接过钱,欢天喜地地离开了。
贺与行背靠着冰冷的墙壁,长吁了一口气……他并不相信贺军的保证,他只希望,这一万能拖住贺军一段时间,只要祝雪出院,他就带着祝雪藏起来,不让贺军找到,这样他们母子两人就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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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游客们跟随着多瑙河顺流而下的水来到广袤的匈牙利大草原,登上渔人堡,正俯瞰着布达佩斯之时,东方亨格罗林传来的引擎轰鸣声,也划破了天际,开始了F1在匈牙利赛场的第一场自由练习赛。
迟忘驾驶着自己的赛车,缓缓驶到起步位。
亨格罗林赛道没有围栏,紧凑蜿蜒,被称为“不可能超车”的赛道,因为整座赛车场建立在种植马铃薯农作物的土地上,是所有比赛中最脏的赛道,就算使用最为软质的轮胎,获得了最佳抓地力,只要一离开赛车线,抓地力顿减便会使超车成为几乎无法完成的任务。
所以,在这场比赛中,排位尤其重要,第一个弯道,就决定了整场比赛的结果。
由于练习赛是自由排位,迟忘来赛场的时间不早不晚,起步点排在中间,没有排位的优势,好在也不算劣势。
迟忘评估完局势,赛场的五盏红灯也熄灭了——比赛开始。
第十四章
迟忘内线发车,本可在第一个弯道时抢占先机,却在摁住离合拨片,踩下油门准备弹射起步时,发现自己的离合器震动,他愕然一惊,立即松开离合,发车已经落后。
首次遇到这种状况的迟忘让自己迅速冷静下来,第一个弯道已经近在眼前,他必须夺得优势。
而在此时,一辆Red Bull的赛车突然强占内线,迟忘咬住下唇,没有退让的打算,但同一时间,AMG的一辆赛车却从左边超了上来,要是此刻再不减速,三辆车都会被一挂带走!
迟忘的嘴唇被自己咬出了血,不得不踩下刹车,减下速度,以此保证比赛能够继续正常进行。
车队的工作人员们难得见到迟忘处于这种被动的劣势,通过Team radio询问迟忘:“发生了什么事?”
迟忘正处于暴怒状态——他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工程师们究竟如何调整的他的离合器!
于是怒吼道:“不知道!”并且同时按下方向盘背后的Overtake,瞬间提高发动机转速——却依然没有成功超车。
连连吃瘪的迟忘没忍住低咒一声:“C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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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场练习赛结束,迟忘获得了他本次赛程中,最差的成绩——第20名……也就是,最后一名。
“忘,你还好吗?”Orval走向迟忘,见他动作粗鲁地扯下头盔和头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