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锁是有些年头的老式插芯锁,钥匙在里面咔吧咔吧转两圈,费老大劲拧开锁芯,掺着杂音开了门。
眼下留意门槛,怕颠着乔毅,他小心翼翼把人推进去,停在玄关那儿。
里面是简单的两居室,玄关对面就是两间卧房,有一间被房东锁了,中间隔着客厅,客厅左面是厨房,右面则挨着厕所,整个套房面积不大,看上去虽老旧,却是别样的素净雅致。
曲禾像新开张的小老板,欢腾地带乔毅看看这处瞧瞧那边,“咱以后就住这里了,先生别嫌小,房东说这儿冬暖夏凉,好处可多了。”他扬起脸,得意地跟乔毅说:“跟我住一起,不亏。”
怎只是不亏,简直是血赚。
乔毅含着笑捏了捏他凑近的脸,眼里满是宠溺。曲禾把他抱在沙发上,倚着靠背坐下,他赶紧解下乔毅脖子的围巾,抚着胸膛给他顺气,“闷着了吧,这路上都没吃东西,胃难受吗?”
“没有。”他嗓子消了肿,缓了不少,勉强能说出些话,一路颠簸,曲禾还得带着他这个累赘,风尘仆仆的,头发都凌乱着,乔毅看着是真心疼了,“你先歇会儿。”
他摆摆手,“没事,我不累。”,接了杯热水,混着回来时从附近医院开的药喂他喝下,又怕他烫着,撅起嘴给他呼呼,“慢点,烫。”
还是和以前一样,体贴柔腻得要命,老妈子似地照顾他,乔毅真觉着自己上辈子定是积了一辈子福,才换来曲禾这么个温柔入骨的人。
也正是曲禾,让他年过三十的人生里,还能被人这样疼着,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对了,叫:
“苗好一半谷,‘妻’好一半福”
热水下肚,熏得胃暖烘烘的。由着今早在医院的那通闹,加上一路的舟车劳顿,身上黏乎得很,乔毅身上还沾着些没擦净的药渍。
该洗洗了。
可一进卫生间,曲禾就犯了愁,家里不比老宅,没有浴缸,没有专门的洗浴器,墙上就挂着个浴头,人只能站下面淋水洗澡。
先生怎么办,他站不住,也坐不稳,难不成还让他躺地上,浇花似的拿水过一遍?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但曲禾哪舍得把乔毅这样弄,他取了条小方毯铺在地上,垫着屁股也软乎些。
乔毅靠着墙坐在地上,屁股下毛绒绒的,曲禾蹲下身给他脱衣服,他腿很长,岔开着,恰恰以一种不堪的姿势把曲禾围在中间。
“这衣服沾了药渍,洗衣ye是去不掉的,可是用皂角泡一晚上,准能白回来。”曲禾自顾自说着,丝毫没注意男人眼里的异动。
乔毅垂下眼看他给自己一层一层的脱衣,曲禾正正经经,却毫不自知地,正慢慢戳穿着乔毅心里愈渐压不住的东西。
“小时候有个玩伴皂角粉加得太多,结果把院长的黑呢子裤给洗褪了色,他怕得一直哭,后来不知道是谁出了个馊主意,往里面灌墨水”
说到这里,他杏眼一弯,吃吃笑起来,“硬是给染回来了。”
曲禾一笑,直直笑进了乔毅心坎,那双手在眼前晃啊晃,指尖剥脱衣物时若有若无地拂过体肤,像极了调情,看在乔毅眼里,这比艳色的情事还要勾人心魄。
“你说的那句话,当真?”
他说的,是曲禾今早对那些人说的,那句让他触动的话,他知道不该这时候问,可就是忍不住。
“什什么话?”
“你说”乔毅眼神像要把他贯穿,死死盯住,“我是你男人。”
明显的,曲禾耳根子红了。
他从不是个藏匿感情的人,既然有些事情大家心里都清楚,他便不会再藏着掖着,
“当真。”
两个字,剖白了曲禾的心迹,也许他对乔毅的感情里,掺杂了可怜,或许还有因为他母亲而衍生的报恩情结,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些都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他愿意把自己赤诚一片的心,坦荡荡地交给乔毅。
那一刻,乔毅背脊的肌rou狠狠抽了一下。
曲禾把乔毅上衣脱下来,放进旁侧的桶里,又把住裤腰剥他裤子,只往下拨一半,手猛然被扣住,那只大掌裹着他的手忽地盖在半裸的裆部,吓得曲禾瞪大了眼,
他不是惊于乔毅的轻佻行径,而是盖住他的那只大手,是原本瘫废的右手。
他那只手,居然能动了!
曲禾又惊又喜,刚要喊,就被乔毅扣住后颈往前一按,抵着额头,鼻息紊成一团。
乔毅看向他的眼神痴缠,随后微微偏侧,低下去,就沉沉压上那两瓣红润的唇,伸出舌粗鲁地汲取里面的温热。
这亲吻来得突然,来得猛烈,乔毅缠着搅着把他吻得五迷三道,嘴里禁不住溢出难耐的呜咽。
“停停一下。”曲禾被亲得喘不上气,说话都断续着,他是真臊急了,脸羞得绯红,哆嗦着手推他,没推开,反被擒住摁在心口。
乔毅松开嘴,涎出的唾丝藕黏住俩人暂时分开的唇,随着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