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私奔吧?扶襄惊讶于自己竟然会想出这种主意,同时又怀疑起来,但还是先拍拍他的背安抚,不要想太多,土匪岂是我们能预料的。况且你受了重伤,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才是。
这般说着,他甚至开始自责起来,抬眼望着他,一双瞳仁shi润润地流露出了几分内疚。
第五深当即心软得一塌糊涂,胸口也热烫烫的,按捺不住低头去亲他的眉心,接着往下火热地啄吻那两瓣唇,边低喃:宝贝....襄儿...
清浅的唇舌触碰,扶襄还是有些不习惯,僵硬地站在原地扭过了脸,轻声道:这种事情现在不合适。
引人遐想的一句话,第五深喉头发痒,深吸一口气,贪恋地贴着他的额角暗自平复躁动的情chao。
扶襄能感觉到他喷洒而出的灼热气息,定了定心神,继续带着他往前走,似想起什么又道:话虽如此,但你并不像如此冲动的人。
是啊,你看即便你失忆了,也是最了解我的人。他此时也不忘用言语引诱,但看见他递过来的眼神,赶紧正色道,但在我们的事情上,我那时见不到你,夜夜辗转难眠相思成疾,哪里还能保持理智?
一段话有理有据,扶襄面红耳赤地已是信了大半。眼看暮色笼罩,却还是不见烟火人家,他不免担忧起来。
我们晚上可能要宿在这里了。
也不知这山中有无豺狼虎豹,两人又或多或少都带着伤,当真是前路渺茫啊!
只要和你在一起,我怎么样都好。第五深反倒是心情颇好,唇角始终挂着浅浅的笑。
两人踏出广袤的枫林,一眼便看见打左边正慢慢走近的一男一女。四目相对,其中的女子先开口了:两位公子,你们是遇到歹人了?
女子年纪尚轻,一身粗布麻裳,面容清秀,头发挽作了妇人样式,问得和善却又不过分亲近,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旁边的高大男子应该是他的夫君,看起来寡言又老实,两只手上提着捕杀来的猎物。
是啊,两位能否行个方便,暂时收留我们一晚,第五深揽住扶襄的肩,望着对面的两人言辞诚恳,待明日过后我们会自行离开。
行女子刚开口,旁边的男人就抬起胳膊碰了碰她,接着不是很赞同地摇摇头。
女子瞪他一眼,又用力拍了他的胳膊一下,再看向扶襄两人时矜持地微笑着,这是我相公,他平时不爱见生人,你们别担心。走,先去我们家住下,离得也不远,就在前面。
多谢这位夫人。第五深向她道谢,又低头去看怀里的人,亲昵地用手指揉他的耳朵。
扶襄抬眼,冲他点点头。
这时,那女子建议道:你们这样走路不太方便,不若让我家相公背着你?
不用。
不用!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扶襄圈紧他的腰,客气地拒绝:不用,我来就好。
他的责任,怎么可以假手于人。
第五深笑起来,那女子似乎还要劝说,他不着痕迹看过去,女子眼神一动紧紧闭上了嘴,男人微不可查点了点头,率先迈步往前去带路。
哎呀,你们感情可真好,那咱们慢慢走吧!小心一点不用着急!女子很快转开话题,只是笑容有些微不自然。
年轻夫妇俩的住所的确不远,顺着右边直走拐过一道弯便能看见一处篱笆围起的院墙。进去是三间敞亮的大瓦房,第五深虚弱得厉害,被安置在了西厢房的床榻上。
这家男子姓林,是一位猎户,一路上很少说话,态度并不热络,但之后还是送来了两身干净的衣裳让他们换上。之后又好心地打来了一大盆热水,让两人简单擦洗一番。
扶襄道一声谢准备接过来,男人避开他的手走进屋内,语气僵硬说道:水很沉,我来。
水盆被放到床尾的矮桌上后,他就直接转身离开了。扶襄弯腰拧出盆内的布巾,迈步正要过去床头,衣袖却勾在桌角带动着他身形一歪,幸好他眼疾手快按住木盆边沿,倒免了一地狼藉的场面。
襄儿!第五深被吓了一跳,赶忙起身去扶他。
没事!扶襄仰起脸冲他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还好没浪费掉这一盆热水。
第五深没来由地心底一酸,碰了碰他的额头,低沉道:我担心的是你会摔到地上。
不会,扶襄眨眨眼,又扶着他在床沿坐下,你才是我该担心的。
说完,他动作生疏地给他擦了擦脸和手。第五深的左臂已被男人接好骨,并给细细包扎了起来。这会儿还是能动,便起身一手脱下衣袍换上白色的中衣,然后一脸倦色躺进了床榻间。
扶襄摸摸他的额头,见并无任何异常,这才去一旁换下身上满是灰尘的衣袍。
却奈何这衣裳款式老旧,他就着昏暗的灯火摸索了好半天也不得法,闷闷地鼓起了脸。
第五深靠坐在床头叫他过来,倾身用没受伤的手握住他的手,带动着慢慢把衣带系好。
扶襄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