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和滑顺的毛发,懒懒的打了个呵欠,忽然有点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这么多年来的忙碌忽然一下子全部的清空,大脑有点适应不过来的一片空白。
仰头看着近墨的苍穹,她忽然撇了撇嘴,撑起了身,握起小拳头,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敲上了身边睡得正打着呼噜的豹头上。
黑豹抬起前爪挠了挠被袭击的脑瓜,舌头伸出来舔了舔嘴巴一圈,又缩了回去,整只不受影响的继续睡睡睡。
她盯着自己的拳瞧了好一会儿,才咬了咬牙,加了力,咚的一捶。
原先安逸趴卧的豹子浑身一僵,很缓慢很缓慢的掀开一只鲜艳的红色豹眸瞧她,毛毛的爪子勾住被她重击的部位蹭了两蹭。
为什么明明是它害得她赤身裸体的在夜里呆在野外,可它的眼神却很凶狠的瞪着她,好象吵醒它是天大的罪一般。一手遮住自己的身体,她很想不服气的对瞪,可它的目光太过可怕,她只能不甘愿的皱了皱鼻子,“在外面很冷,我想找衣服穿。”
它抬起脑袋,歪着头打量了她一下,直起身,化回原形,同样赤裸裸的就这么弯身一把把她给抱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又是遮掩自己又是要勾住他的脖子平衡自己,“你、你干什么?”就算是郊外,也要克制一点好不好,他都放纵了一个下午了!
他锁着剑眉垂眸瞥她,懒得多说半句话,掉头就走,连地上散乱的衣物都不要了。
莫名其妙的被抱着上了个小坡,她目瞪口呆的看着黑夜里,山坡上那个小院子,看着他抱着她一脚蹬开院门,再一脚把门踹上,接着把她抱入后院的漆黑厢房,结实的臂膀一抖,将她一丢。
她还没来得及尖叫出声,就跌到了舒适松软的床铺上,刚想起身,巨大的黑影就笼罩上来,温暖的皮毛覆盖住她,厚实的重量牢固的把她压住后,那只恢复豹形的混蛋,就这么把脑袋靠在她肩窝处,又打起鼾来。
她无语,除了抱住它的大脑袋跟着睡外,好象没有别的选择。静静的黑夜,传出她小声的抗议:“你该减肥了,好重。”
再度醒来已的天大亮,身上的暖热动物让她跟盖了有温度的被子一样不至于寒冷,习惯了多年的相处,她不惊也不怕的掀开漂亮的银眸,四周陌生的摆设让她愣了愣,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身处什么地方。
如果昨天晚上他不是带着她私闯空门的话,那么这里应该是他的窝之一,否则大半夜的,他凭什么熟门熟路的直接把她带进卧室还准确无误的把她扔上床。
忽然间,樱唇弯起来,她将脸埋到光亮的黑色毛发中,却怎么掩盖不住偷偷由心底升起来的快乐,这是他第一次带她出门,也是他第一次带她进入他的世界。意味着什么呢?她很想去深思,可有点害怕,算了,独自这么悄悄的藏在心底就好了,哪怕是胡思乱想,只要不被他发现和当面否决,她都不会有难堪和尴尬。
呼噜噜的,强健又庞大的黑豹懒洋洋的睁开像红宝石似的双眼,瞳孔转了转,刚想起身伸个懒腰,但被她揽着而无法任意动弹,血眸闪过丝不耐,本想用力甩开她的,还是忍了,只是歪过头顶了顶她。
她抬起泛着美丽嫣红的俏脸,水灵灵的银色美眸里是淡淡的喜悦,张开手臂,她看着它从她身上撑起巨大的身躯。
有点疑惑她不但没生气,还心情如此之好,它狐疑的垂眼打量她很久,肉肉的爪子抬起来轻轻拨了拨她的脸,见她不生气的只是对着它微笑,它更加疑惑的歪了歪脑袋,长尾巴晃来晃去的,突然低下头去,湿湿的长舌刺刺的舔过她嫩嫩的脸蛋。
痒痒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咯咯笑起来,轻推开它的大头,“哪里有衣服?”格外的欢乐呢,看到它满眼的问号,她更是有种恶作剧的快乐,它恐怕等待的是她的恼怒吧,可她就是不想生气,让它想破脑袋都想不出!
胡子翘起来,它眯上眼盯了她半晌,仍是猜不出她为什么这么快乐,最后干脆放弃了,化回人形下了床,走到床边的一个木箱子边,打开,取了几件衣服扔出来。
看着他强壮的古铜色身躯被合身的衣服遮掩上,再看着膝上的男装,她笑得很甜,慢慢的将他的衣服穿上身,宽松而庞大得过分的衣服异样的比她穿过的任何衣裳都要觉得舒适。
接下来的一天很平淡,平淡得几乎什么事情也没做,他也就是早上中午和晚上去捉鱼和烤鱼,这一回她乖乖的跟在他身边看他怎么杀鱼和烤鱼,也尝试着去做,结果是他吃着完整又好看的整鱼,她吃着支离破碎的鱼块。
其他的时间,他除了变成豹子,将黑脑袋硬是搭在她大腿上睡觉以外,什么事也没做。
她也很无聊的什么事情也没做,这个院子简单得除了床铺外,大厅里只有桌子和椅子,厨房里连个锅碗瓢盆都没有,荒废得让人想哭,不要说书本了,她连纸片都没见着,唯一能让人满意的,就是那张床的舒服,还真是野兽的窝。
没有事情做,没有书看,她竟然也不觉得无聊,看着膝上的豹子脑袋,她竟然也能笑得傻傻的就坐了这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