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很羨慕嗎?」亜塭犀利的貓眼一下子就捕捉到了白那盼望、渴望的目光,牠輕微地顫抖了一下頭頂上的貓耳,貌似在陽光下曝曬許久有些不適,而身後那細長的尾巴此刻正有些愉悅地晃動著。
「賽厄杜,別閒閒沒事往這跑。」西瑞爾走進了會客室,俐落地走到了蘇芳另一旁的單人沙發而後坐下,一點也不避諱地瞪視著前方的雄性獸人。
賽厄杜收起了猶如小丑般滑稽的笑後,沈下了眸子裡只剩下黑暗,牠捉了捉有些自然捲的短髮,將身子斜坐在單人沙發上,好讓自己可以一次性地面對牠們兩人。
就連平時話多的蘇芳此刻也是完全懶著打理賽厄杜,牠甚至已經有種放置玩法的想法了。
「為了一個雌性人類,你們可讓我得罪不少貴族們和官員們。」
奪了不屬於你們的物件,那代價可是非常昂貴的。
「非常抱歉,這必須詢問那三位大人,白小姐。」亜塭輕聲地回應道。
? 簡体字 ?
被稱作賽厄杜的雄性獸人,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眨了幾下那炯炯有神的深色眼眸,一臉無辜地望著對面的西瑞爾說道:「西瑞爾還是老樣子不歡迎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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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打算怎麼賠償我呢?」賽厄杜的手指非常規律地敲著木製把手。
「如果妳真想離開這,我可以幫妳,白。」亜塭沒有蹲下身,而是彎下了上半身,平穩的呼吸聲在牠開口前輕刮著白的耳尖。牠沒有再稱呼她『白小姐』,反之直接呼喚了她被賦予的單名,猶如什麼暗示般令白更加不解。
「說重點,別浪費時間。」西瑞爾那被淺色瀏海所遮擋的眉頭,正逐漸地上皺著,還有那呈現平行的嘴角示意著不耐煩。
「亜塭先生??你這是?」白連忙轉過頭,正巧與亜塭相互對視著,她可以十分清楚地瞧見這張與她只有鼻尖距離的清秀面容,因此她才發現牠那,令人印相深刻的眼瞳下有著一顆淚痣。
在蘇芳左手邊面有難色的中年獸人一點也不想攪和進這淌渾水水,牠站直著身子,撇開了視線,試圖表明自己什麼也不知的立場,畢竟牠也只是聽從上司的指示罷了。
「我隨時都等候妳的回覆。」亜塭眯起了那雙貓眼說道,而後牠收回了身子,用俯視的樣貌注視著白,牠做了一個輕輕拉上嘴的手勢:「不過,這事可不能讓他人知道,白。」
「離開這裡,擁有自由。」亜塭沒有靠近白,但是牠的音量卻正好可以傳入她的耳中,那隻穿戴著黑色手套的右手輕撫了牠自身的右耳。
細長的貓眼順著白的手指望去,在赤裸的腳背上是一副相環在一塊的鐵銬,果然那三位大人對這個雌性異常的執著,不然是絕對不會特意請工匠做出這類鐵環,也難怪,方才西瑞爾大人會如此親暱地抱著這名人類,不過,真的是十分難得??竟然會有令牠們如此醉心的雌性。
「什麼?」白深怕自己的任何舉動,都會被匯報到那三人的耳中,所以她小心翼翼地回問道。
「啦啦啦,別擺出這種表情嘛~」這隻坐在單人沙發上的雄性獸人那輕浮的態度,不免令蘇芳皺起了眉頭,但是卻也沒有真的動怒。牠雖然說話的口氣令人無法接受,但是端起茶杯的動作卻異常的優雅,就連啜飲杯中的花茶時也是一副熟練的模樣。
被晨曦沐浴的庭院中,點綴著一滴又一滴清晨遺留下來的露珠,茂緑的花草中瀰漫著淡淡的香氣,多少有些舒心的效果,枝頭上還有幾隻正在鳴叫的鳥兒們,和諧清脆的叫聲並不會令人感到煩悶,反倒有種令白回到昔日生活的錯覺感,她眺望著那群不被拘束的鳥兒們,嚮往著外頭的世界。
白此刻全身紧绷地窝在西瑞尔的怀中,除了呼吸之外她根本不敢做其他多余的举动,但是他的视线还是可以瞧见那些,看见西瑞尔身影便停下动作且对牠鞠躬的兽人们。牠们全身上下都穿戴着漆黑的西装,不过牠们手掌上所穿戴的手套却有两种颜色,黑与白,似乎有什么区別或是象征意味,但是白根本无法了解便穿越了这些恭敬的兽人们。
先生,請問這個鐵銬可以拆下嗎?」
随着西瑞尔的步伐,牠们经过了七、八位的兽人,每一位都是一瞧见西瑞尔便立刻弯下了身躯,恭敬地对牠行礼,不过在这同时,白也发觉了一件事,所有的兽人全为雄性,没有一只是雌性。
她仰望著俯視她的牠。
在白的眼裡,她無法定義亜塭此舉的含義,但是她的直覺正在警告她,這隻獸人最好別輕易地靠近。
蘇芳翹起腿地坐在會客室的雙人沙發上,牠搖晃了手中的陶瓷杯,一臉不悅地斜睨身旁的雄性獸人:「這次又怎麼了?」。
白緩緩地蹲下了身子,坐在了青色的草地上,她的手輕撥了一下周圍的嫩芽,指腹上閃爍著水光貌似是方才從葉面上滑下的露珠。她現在對於自己的無助只感到厭惡,明明沒有喪失自我意識,卻要像是寵物般地聽從著牠們的指示。如果要令她這般生不如死,那還不如奪去她的性命,簡單俐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