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聲響,大半個蛋糕被無情地扔進垃圾桶。
葉未言走了兩步回頭,看見唐曇浪費食物的行為後,眉頭皺得不能再皺你不喜歡吃蛋糕?
喜歡。他舔去嘴角的nai油。
喜歡?葉未言瞅著他不像喜歡的樣子你丟了?
飽了。不丟我還能留著過夜?
話是沒錯,但葉未言覺得他有點不對勁!她壓下心中的疑惑,再次告別。
唐曇似乎是想賴著她,背著書包跟在她身後不緊不慢地跟了一路。
路燈昏黃的人行道,只聽唐曇咕噥這女人居然能忍心看一個孩子流浪街頭,根本不符合設定啊!
葉未言回頭瞄了一眼,只見他朝她咧嘴笑。
她停下腳步,感覺好無奈把你父母電話號碼給我,我讓他們來接你。
都說離家出走了,回去多丟面。唐曇見她又無奈歎氣,忙拉起袖子漏出瘦小的手臂,上面清晰可見一大塊淤青好痛。
葉未言眉頭一皺,虐童?
很好。唐曇緊接著拉起衣擺這裡也有。
走,我們報警。葉未言不由他抵抗拉著就往警察局的方向走。
這可不是唐曇所設想的道路不要你管。
你怕什麼?
他們有權有勢,員警管不了,又不是一次兩次。
葉未言腳步一頓,胸口因憤怒而快速起伏著這是法治社會,任他們是天皇老子都逃不了法律的制裁。
姐姐唐曇見她過於義憤填膺,於是將心裡的打算說出來我能不能和你一起生活?
不行。葉未言想都沒想就拒絕我不能當老媽子。
我這麼可憐這麼無助。
葉未言看見他抿著嘴眨著大眼睛可憐兮兮的模樣,心軟之際又感覺他越來越不對勁。她下意識鬆開他的手退了兩步,臉上露出既困惑又警覺的神情。
你是誰?無論如何,防備之心不能少。
他且無辜你說什麼?
你在故意接近我。葉未言提心掉膽的開始環顧四周,發現自己已經身在陷阱裡這裡不是我的世界。
他凝視她過了許久,隨即帶著一種難以形容的笑容厲害啊!
唐曇臉上很難不表現出讚歎之色,在葉未言皺起眉頭時,他又道我承認,你是我見過的最完美的資料程式!
說完他打了一個響指,下一秒開始長高長大起來,方才還站在葉未言面前的孩子,竟變成一個高瘦蒼白的少年
黎明的第一道曙光掃過玻璃窗,被厚厚的窗簾擋住無法照入。仿佛從死亡中舒醒般,安岸的鼻息緩慢而沉重,那是他從沉睡中醒來的徵兆。
安岸的意識沒有完全回籠,卻習慣性的把枕邊人撈進懷裡,經過十分鐘,他才遲鈍的發現懷裡那具身體過於冰涼。
嘀嘀嘀噠噠噠
病床邊上,腦波控制設備和生命維持裝置同時以不規律的狀態在快速起伏,監察室內正監控狀態的腦科專家們不住慌亂起來!
高層公寓的窗簾已被打開,晨光從被擦得透亮的玻璃窗透進來,照亮房間裡的每一個角落,清晰可見懸浮在空中的灰塵粒子,空間顯得十分靜謐。
安岸坐在床邊一動也不動,低頭看著那張蒼白的臉,大手緊握著她的小手,一遍又一遍撫揉她的手背,仿佛這樣做就能挽回她的體溫。
向來自恃冷靜的人,此時有些六神無主。
安岸如同一副血rou骨堆砌而成的沒有知覺的軀體,眼睛連眨都不眨,緊抿著唇,癱瘓一般呆呆望著她的臉。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過去,她依然仰躺在床上,雙手擺在身邊,白細的手指有點蜷曲,睡得很安詳的模樣。
太陽逐漸升到高空,安岸從癡呆的狀態中稍微清醒過來,起身走到窗前看向外面的世界。
藍天白雲高樓聳立,這祥和的景象並沒有引起他的注意,他只是呆站在那裡,眼神空洞茫然了無生趣。
時間似乎停住了,仿佛隨著她的逝去,整個世界也跟著停止。
當他回到床邊,再度伸出顫抖的手指觸摸她,一再確認她沒有脈搏後,他的呼吸也微弱到似乎下一秒就會消失。
安岸那麼平靜的站著,腦海裡卻在洶湧翻騰,而在那幽微的思緒深處,他隱約感到一絲困惑,不知自己為何會在這裡!
他的腦子好像出問題了,怎麼也理不清思緒,怎麼也想不通自己身在何方。
安岸像失去知覺似的環顧周圍的一切,陌生的環境使他心跳開始加速,喉嚨被人掐住般喘不過氣來,感覺下一秒就會窒息而亡。
他猛吸一口氣,卻感覺不到任何作用,胃裡起了一陣抽搐,他痛苦的急喘著,呼吸的時候鼻子發出濃濁的嘶嘶聲。
慢慢地,他發現自己全身的神經系統都開始失控。不一會兒,他又感到腦袋像受到電擊一樣越來越痛,就像靈魂要被硬生生地拉出rou體。
安岸極力想說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