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他不喜歡男人,嗚紀執恒受傷的捂嘴,儼然一個失戀的小姑娘。
葉未言暗歎,其實他的人設和傻白甜女主沒差!
昨夜被赤楊格拒絕一起私奔後,紀執恒的淚忍了許久,今早上朝坐在龍座上都想仰頭大哭來著,久違的見到梁徹前來上朝,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他騙鬼呢!赤楊格不喜歡男人,這個世界也就不會存在了。隨後葉未言給他倒了一杯熱茶,以作微薄的安慰。
母后他一聲綿長的呼喚,葉未言愣是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轉眸對上紀執恒含滿淚水的大眼睛,只見他抿抿嘴母后不會喜歡他的對嗎?
瞧他說的傻話,葉未言搖頭,之前赤楊格看似對她含有幾分關心,卻沒有絲毫多餘的情感,這一點她能明白,紀執恒不一定會懂,於是道哀家看上的,是那些妖豔賤貨的大總攻。
哦紀執恒隨口應了一聲,但她的話中之意仍是需要他低頭暗自疑惑,什麼是大總攻?
這一晚,紀執恒又在懷珃殿賴下了,許是昨夜沒睡,一著床便陷入深眠,而黃昏時分才醒來的葉未言則在榻上輾轉難眠,腦海裡演練著明日去見梁徹時要說的話。
殿內通明的燭火稍微晃動
鼻尖飄來一股濃郁的香味,昏昏沉沉的葉未言想道,是哪個小太監把懷珃殿的熏香換了,不知道她體內的蠱蟲會鬧嗎?而後又覺得哪裡不對,蠱蟲好像很久沒鬧過了,且她今天沒進過藥膳,一點事都沒有發生。
葉未言掀開沉重的眼皮,恍惚間,但見一蒙面人站在榻邊看著她。見她醒了,先是一頓,接著一道冷森又雌雄莫辨的聲音傳來奴才來接您上路了。
上路?葉未言暈乎乎的回想,漓妃有說過這兩日會派人接她出宮,是現在嗎?
只覺一陣冷意襲來,與此同時黑衣人高高舉起的匕首正朝自己落下,葉未言在下意識中一把握住已經接近胸口的鋒刃,手指刺痛的感覺令她清醒不少,隨即高高抬腳往黑衣人踹了過去,一個鯉魚打挺坐身而起,大聲呼救來人啊,有刺客!快來人啊
懷珃殿內一片死寂,本該守在外邊的宮人,早已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就連離她最近的紀執恒,也睡死在床上。迷香?葉未言這才恍然大悟,握緊方才被匕首劃破的手,痛才能讓她繼續保持清醒。
此時,黑衣人淡定的摘掉臉上的蒙布,露出一張她熟悉萬分的臉。
縝樂?葉未言握拳的手一松,眉頭卻越擰越緊。
太后恕罪。縝樂揚唇笑起,手上的匕首還滴著猩紅的血ye,著實嚇人奴才是奉梁大人之命行事。
胡說!葉未言怎麼都不會相信,即使他真的給她下毒,也不會一瞬間眼紅發酸,嘴上卻道你這狗奴才定是南塢派過來的,故意冤枉他。話音正落,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的棍子已經夯在她的腦後,只覺腦袋痛了一下便悶聲倒地。
解決葉未言後,手拿棍子的綠意與縝樂對視一眼,互相點了點頭,同時拿起了蠟燭。
那晚,一場大火籠罩了月下的懷珃殿,滾滾沖上雲霄的濃煙,即使在皇城之外也能看得分外清楚,濃煙伴著重重的焦味,似是在黑夜中傳遞著某種資訊。
皇城百姓是在睡夢中嗅到這股味,不在意的,只想是誰家碰倒燭火燃了帳子惹來大火,喜歡看戲的,便鑽出房門來,看著遠處上天的黑煙,暗歎這宮中怕是要折了一位金貴的主子了。
梁徹負手立在自家院子裡,久久的盯著遠處源源不斷沖天的煙雲,眼神複雜。當下屬來報懷珃殿失火時,他也只是淡淡的點了下頭。
而懷珃殿的大火,直到次日五時才被撲滅,但昔日繁華的懷珃殿早已化為殘垣斷壁,身居於此的主子宮人,也只剩下焦黑的屍體。
一旁,縝樂雙眼空洞看著那些被抬出來早已面目全非的屍體,心有餘悸的想,若不是他當時去茅廁了,是否也會成為其中一員?
站在旁看著的梁徹,心突然不安的跳動起來,有些許不放心,他沉yin片刻後向縝樂問道漓妃何在?
漓妃?縝樂神情恍惚漓妃早前失控欲沖進大火裡,被宮人們拉走了。
梁徹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盯著被抬出來的宮人指認為是太后和皇上兩具焦黑的屍骨,眸色淡然。
天空未來得及蒙亮又烏雲滿布,整座皇城透著一股子令人喘不過氣的壓抑味道,是那股侵蝕一切的火焦味還彌漫著久久不願散去。
喪鐘敲響,便是告知世人,皇上駕崩了!國不可一日無主,紀執恒死後,紀家的根子算是斷得乾淨了,想找一個能繼承皇位的都難。
奉天門,眾大臣在議論紛紛,暗自揣度著,手握百萬大軍的樞密使與宰相,哪個會入主皇宮。為此,昔日威嚴的大殿就像菜市場一樣吵吵嚷嚷的。可是他們都忘了,這是一個岌岌可危的國家,能不能保住還是個問題。
在眾臣討論無果時,不緊不慢前來的單宰相,在倏然的靜默中邁著步子向龍座走去,坐下的那一瞬間,爬滿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