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霓回答得如此轻鬆写意,我几乎要放下心来并告诉自己只是多想了。
儘管,我注意到只有她跟学长的冲浪绳是一样的颜色。
不过,如果再追问下去,我恐怕也得要解释为什么自己这么在意吧。
令人在意的冲浪绳,在十月初的时候忽然消失了,令我感到喜出望外,却仍
在心底担心会不会只是断掉或者旧了、随即会再出现一条新的?我不敢过问,小
霓也总是若无其事,心神不宁的观察了三週以后,我终于确定那条绳子不会再出
现了。
我俩人生的轨迹,在青春期产生波动与略微的分歧后,似乎又重新互相靠拢
、走在一样的直线上,我们考上了一样的大学,连宿舍都在同一区。
大学的我们,感情达到了最高峰,不管是选修的课或者每天的晚餐总是在一
起,各自的同学们都以为我们是从高中开始交往的情侣,殊不知我们认识对方的
总时程要比那多上非常非常多。
「什么?那不是你的女友?」
知道我们并未交往的同学,总会如此惊讶的问我。
而我大学的室友兼同班同学咖啡更是震惊异常,咖啡的本名叫许力非,因为
名字写起来很像咖啡,我索性都这样叫他。
「不是,但我想,我会在大学时期跟她表白吧。」
我说。
「跟这么漂亮的女生相处了二十年还未交往过,你脑袋坏了吗?」
咖啡吐槽。
「她小时候比我还像男孩子啊!」
我反驳。
确实,我没有预料到那个儿时总替我把恶霸小孩赶跑的周霓,如今会变成长
髮飘逸、五官深邃的美丽女人。
「快行动啊笨蛋。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囉。」
咖啡说。
「这个村还真大。」
我笑着回应。
我们相识得太久,自以为熟悉对方,然而,她不但未曾发现过我偷偷暗恋她
,我也不确定她究竟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
每每与其他朋友们交谈后,我总会对自己的表白燃起一股雄心壮志、一种绝
对不会失败的自信,但是到了与小霓一起吃晚餐的时候,却又信心全无,看着眼
前绑起马尾低头喝汤的女孩,我没有勇气将2年的情感作为赌注,如果她拒绝
了,我该如何是好?推了我一把的,是再度出现的许冠廷。
大学二年级的时候,我惊恐的发现许冠廷竟然也和我们读一样的学校,他仍
然主修体育,未来的目标是成为专职教练。
与我的惊恐略有不同,周霓的心情看起来像是惊喜。
这让我心乱如麻。
学长虽仍专精田径项目,不过他也修了网球专长,而这门课的期末作业,便
是要教会一个毫无网球基础的人如何能够打基础的网球比赛。
毫无悬念的,周霓这个旧识是学长最好的教学对象。
「不得了,这一定是上天给你逞罚。」
咖啡拍拍我的肩膀。
「逞罚什么?我又没做任何对不起周霓的事。」
我自暴自弃的在宿舍买了一大堆啤酒,疯狂的想灌醉自己。
「暴殄天物就是最大的罪过啊!老兄!」
咖啡用膝盖敲我后脑勺。
「我看周霓根本就喜欢学长,我没希望了。」
我说。
那天学长开口问的时候,小霓看了我一眼,随即就答应了。
我什么话也插不上。
「对,你不只没希望,还很绝望。你看学长那身肌肉,有女人不喜欢吗?」
咖啡火上加油,在我耳边说个不停。
「周霓才不是那种女…」
我试图反驳。
「再说了,周霓身材那样、长得那样,你觉得有男人可以把持得住吗?」
咖啡唯恐天下不乱,双手在空中乱挥,唱作俱佳。
我想到了小霓高中时候,那些学姊的閒言閒语。
「啊,我忘了。唯一把持得住的傢伙,就是你。」
咖啡再次拍拍我的肩膀。
学长与小霓的网球课程似乎进行得很顺利,即便我仍每天跟小霓一起吃晚餐
,但课馀时间他俩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了,不同于高中,大学生行动更加自由、
能去的地方也变多了,更加致命的是,学长竟然有一台车。
渐渐的,除了打网球,学长也带她去许多地方玩,比如高中去过的海边、没
去过的山上、相邻城市的夜市等。
让我仍抱持希望的,是因为就算小霓花了越来越多时间与学长相处,她仍对
我表现出依赖的情感,例如总是先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