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东方靖洗漱完下了楼,陆荣走至他身旁低声汇报着昨夜的情况。
“王爷,他们虎口茧的位置看来并不是寻常毛贼,像是制式刀具磨出来的。罗鸿他们用了点手段但是没捞出什么具体消息,目前没法确切指向哪方人马。人还活着,您看?”
“处理了吧。这不过是俩探路的。”东方靖不以为意地说,左右不过那几个,这次他来了瑞阳并没有做的很隐秘,朝中想知道的哪个不知道?想出手的自然早就埋伏在路上了,不出来他还要奇怪了。
“是。”陆荣躬身应道。
大约是前一天结伴同逛过,这趟马车里的气氛明显比先前好了不少。秦朗稍微松懈下来,随着马车骨碌碌的声音正昏昏欲睡,没想到离开陈家镇还没十里又遭遇一波劫匪。
东方靖的命真值钱。
干了一段时间的劫匪现在反过来被劫的感觉有些难以言喻,总知十分刺激,这是相较车厢内无聊的过程而言的。
“王爷,我下去帮忙。”秦朗踩着东方靖的底线行事,这段时间两人之间没那么剑拔弩张了,他就把影卫守则丢一旁了,一说完就自顾自下了马车。
难得的练手对象,可惜人家都是刀光剑影,他赤手空拳就有些傻了,军刺不适合打群架的。
“接着。”车厢的帘子被撩起,一把青灰色长剑被抛过来,秦朗惊讶地接过一看,正是东方靖的随身佩剑,虽然他很少见他用,但是不影响他了解这把剑的由来。
这是百年前一位铸剑大师用陨铁制造,当时还被传的神乎其神,什么得宝剑可号令武林,什么削铁如泥吹毛断发,算是与宫里收藏的另一把名剑齐名,取名‘沉光’。
东方靖怎么想的?饶是擅长忖度人心的秦朗也弄不清楚了。
来的劫匪自然不是普通劫匪,但是他们的武功显然也没有东方靖亲卫的武力值高,东方靖的鹰卫营是个闻名天下的Jing兵营,按照东胤的规格,一共有八百人,各个都是以一敌十的好手。
当然明面上是八百,超过的就是暗部,秦朗原先所属的影卫就是暗部的一部分。而像这样的出行,明里随行的是鹰卫里的甲组,属于八百Jing卫中的高手,寻常杀手刺客根本不是对手。
这些不是秘密,因此要对东方靖动手首先要闯过的就是这道屏障,质量上难达成,就只能在数量上取胜。
亲卫和影卫合着人数大约也就二十来个,但是来劫杀的人却足有四十多人,分成两组,一组缠住他们,一组负责突破防线够到靖王。
秦朗的武功毕竟是半路出家,用的也少,拿的出手的就是在现代学过的散打。他是想练手不是要去送死,自然绕着马车游走,找落单的对打,等他气喘吁吁地解决了第二个,周围的劫匪已经躺光了。
“玩够了?”秦朗爬进马车就听东方靖说。
“还要谢过王爷借剑之恩。”秦朗双手托起剑送至东方靖面前。
东方靖没有接,却是说:“你拿着,身为我近卫,难道要本王自己动手?”
“”秦朗琢磨着这话究竟有几层意义,不过不管什么意思既然东方靖字面上是要他使用这剑保护,他就没理由拒绝。
“是。”秦朗反手收剑应下。
“王爷,击杀三十八名刺客,擒获三人,兄弟们二死六伤,请王爷定夺。”马车外传来罗鸿的声音。
东方靖看了一眼秦朗淡漠地说:“就地拷问,伤的留下,令一名带那两人回去厚葬,抚恤按二等规格。”
“是。”不久传来罗鸿对那几个人的吩咐:“王爷令你们就地养伤,三日后跟上”
秦朗听着远处隐约的交谈声心想,鹰卫这样的Jing锐训练起来果然跟普通的士兵不同,软硬皆施,而且靖王与统领配合默契,一个施恩一个敲打,底下的人必定对靖王更为忠心。
二等抚恤是多少他不知道,但是凭他从前在影卫队伍里的薪饷来看,想必为主战死的抚恤金数目更可观,这是全方位令下属死忠呢,只是烧钱也是真的。
东方靖不知道秦朗这会儿已经心念几转,随着队伍再次上路,他看着秦朗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目光一闪,自抽屉里取出茶具和棋盘,平静地跟秦朗说:“陪本王手谈一局。”
“王爷,属下不会下棋。”现代社会不会下围棋的多了,他说着这话可不丢脸。
“”东方靖看着秦朗似在判断他的话是否可靠,实在是,上一回问类似的话时秦朗很坚定的说他不会武功。
“不会也罢。那就喝茶。”
喝茶不能说不会,通常拒绝人一次后下次就不好再拒绝,上一回靖王泡的茶他不敢喝,任谁干了那么多事后也不敢随意接对方的吃食,这回他看着新沏的茶慢吞吞地点头应下。
小巧的炉子不一会儿就发出咕噜噜的水声,东方靖的脸在雾气后神态不明。
看着面前小巧的白玉杯被缓缓注满水,秦朗迟迟没动,他总觉得东方靖一路上没有任何动作就已是奇怪,火药虽然能换他一条命,但是说东方靖完全放下不追究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