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人和人之间的气场就是如此,此消彼长。
平日里秦朗敢质疑他的命令恐怕他早已发作了,但是此时东方靖只是停顿了一下,才吐出两个字。“出去。”
这会儿秦朗的色胆比天大,他甚至上前一步说:“王爷,水要凉了,从前不都是属下服侍您吗?现在随行没有侍女就将就让我呃!”秦朗的话音被东方靖蓦然回过头的脸色惊地停住。
“呵。”东方靖冷笑一声,“是不是认为我现在不会把你怎么样?”
“”秦朗考虑自己现在说一句‘属下愚钝’什么的会不会激怒东方靖让他一怒之下把自己捏死?
“滚出去。”
“是。”秦朗行了一礼飞快开门闪出关门一气呵成。
东方靖紧抿着唇目光严厉地看着门,拳头咯咯作响。
习武者对目光尤为敏感,秦朗方才的注视他哪里能忽视,被盯着的地方简直像烧起来了一样热,再看下去他怎么继续沐浴。
门外没了声响东方靖才呼出一口气,抽了最后一根衣带,柔软的亵衣脱下后露出结实的背肌,若是秦朗有细看自然能从他蜜色的皮肤上看到一道道浅色的伤疤,还有肩胛下凹陷的箭伤。那是东方靖人生中第一次失误留下的痕迹,而给他带来这一切的人却似已遗忘。
出了门的秦朗扫了一眼周围一扇扇紧闭的房门,目光微微一亮,这样便出来了,是不是太容易了?
虽然他也知道现在跑不是好选择,但是不妨碍他出去四处逛逛,权当透气散心了。
秦朗虽然断断续续捡回了一些原主的武功,但是毕竟不是这个世界惯常的习武之人,身上也没有佩剑的习惯,穿衣打扮更是随性,出了这个客栈的门就像寻常富家子弟,一路上的摊贩都特别青睐这样的游客,看到他经过自然热情地招呼。
于是秦朗也就饶有兴致地一摊一摊闲逛起来,不知不觉竟也是夜幕低垂。
“公子,有喜欢的吗?”小贩笑着脸点头哈腰地问。
秦朗拿着一支支簪子看着,这时代还没有那种机械工艺,花纹之类的东西全靠手工雕刻,为了符合大众审美秦朗头发也留长了不少,现在也不能随便披散着,需要束起来,那就偶尔得用上发簪了。秦朗手上的这支飞鹤状的发簪尾部是鹤的头,簪身细细雕刻了飞鹤的身躯双腿,看上去倒是十分中性化,男性用起来也不会花俏。
“这支怎么卖。”秦朗随口问着,又拿起另一支细瞧,这都是工艺品啊,古董。他有钱的时候自然也有一些古董收藏,比如字画瓷器之类的,反而没有这样的。
“一支八两银子,两支十五两。”小贩Jing明地说。
秦朗对这个世界的物价还不太懂,反正现在他也有钱,买上个十八九支对他来说也没啥心疼的,就取出银子正要支付,忽然自一旁伸出一只手按在了他手背上。
“靖呃爷?”秦朗诧异地看向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东方靖,这一头shi气竟是刚沐浴完就出来找他了?
“这玉品相差。”东方靖嫌弃地扫过秦朗手中的两只发簪。
“我瞧着还不错啊。”秦朗笑眯眯地道,他吃准了在这样人来人往的街上东方靖不好对他摆什么架子引来旁人的关注,便也放开性子回话。
“无知。我库里什么样的没有?自去挑一个。”说完东方靖眉头一皱,大约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不妥,这分明没把秦朗当寻常下属看待,至于当什么了,东方靖也不愿细思。
“谢您的慷慨,不过属下还是觉得这个挺好看的。”秦朗随手将那支飞鹤插入东方靖的发髻,因这动作自然而然,东方靖一时没反应过来簪子就已经插在了头上,他面上一怔,看着秦朗唇边的笑意竟是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确实挺好看。”秦朗看了看东方靖的模样,本就急匆匆出来,头发只用一根简易的发带绑束,半shi显得更加漆黑的头发衬着白玉簪子月白发亮,他似遗忘一般没有去拔回来,随手将银子丢向小贩子道:“另一支我也要了,不用找。”
“谢谢公子!谢谢!”小贩子一下子笑眯了眼。
东方靖看着随意往前走的秦朗,也像忘记了头上他所谓的品相差的发簪,抬步跟上。
两人走在街上就像结伴逛街的友人,只是走着走着,东方靖回想方才自己的一言一行竟是完全被秦朗左右了,不由有些不悦,一把拔下簪子想随手丢了,却又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捏在了手里,看着走在一旁东瞧西看完全无视他举止的秦朗,不爽地冷哼:“你怎么不跑了?”
“王爷说笑了,属下为什么要跑?王爷不是说火药抵了属下的罪了吗?”这会儿边上没人,秦朗也就不再掩饰称呼,随口答道。
东方靖已经走在他一侧,闻言抿唇不语,他根本没想过放过秦朗,只不过暂时还没决定怎么处置他。
“那就不要乱跑,否则本王不敢保证底下的人认为你要逃而出手。”
“谢王爷提醒。”秦朗用无所谓地口气随意应着,一边拿起一个摊贩上的小玩意儿欣赏,这种东西是女孩子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