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都是安安静静地被他拉着去,他们玩,他只在旁边草地上坐着,偶尔看书,偶尔抬头,总能对上夏启给他的目光,人多的时候,夏启总是牵着他的手,不是怕他走丢,是怕他感到孤独。
夏启有两个父亲,他是个双性体。这一点很多人都知道,这个事情放在夏启身上,似乎一点也没什麽,可能唯一的困扰是下河游泳的时候,他得穿着内裤,不能像其他男孩子那样光着小鸟。纪之明其实很讨厌夏启脱得只剩下内裤和一群人一起泡在河里,十岁那年的夏天,他终於把这件事告诉了夏启,夏启愣了一下,犹如哥哥一般摸着他的头发,跟着就突然蹲了下去,抱着膝盖,埋着头,嚎啕大哭了起来。
这一哭,夏启哭了好久,哭得最後都哽住了,牵着纪之明回家的路上,还在擦鼻涕。如果这个要求让夏启为难了,纪之明认为自己可以不提,虽然真的看见了就很难受。夏启再也没有下河游过泳,也没有在公众地方脱过衣服,只是一件上衣也没有。夏启後来告诉纪之明,他哭,是因为他终於等到纪之明主动说出自己的喜恶,能把心里的话告诉他,纪之明没有他这样全心关注一个人的心情,所以他不懂,只是夏启的话让他微微感到暖和。
夏启大他两岁,两人相遇後的第二年,夏启就缠着他的父亲,想要把纪之明接到他们家去住。他父亲同意了,宗祠也同意了,但是纪之明拒绝了。为了这件事,夏启有三天没有找过他,夏启没有来,他那时有点儿低落,那低落尚可接受,第四天大早,夏启还是来找他了,虽然还是气呼呼的,却再没有说过以後不来了的话。
他们在村子里一起长大,每天形影不离,从不分开,晚上各自回去,早上一大早,纪之明睁开眼睛,就能看见夏启趴在窗户上对他挥手。他还是活在那个阴暗的沼泽里,那些肮脏的泥土禁锢着他,可再坚固的屏障都挡不住夏启,十二年的时间里,夏启拿着一把小锥子,拿捏着一种不让他疼痛的力度,一点点地敲,一点点地凿,最终找到了他,毫不犹豫地握住了他的手,给了他一种温暖,帮他驱散了浑浊的空气,帮他闻到了绵柔的花香。
纪之明十五岁的时候,他做了一个梦。他梦到了一个类似小时候的场景,同样是昏暗的光线,同样是带着铁栏的窗户,然而梦里那种男性的气味让他异常的兴奋,他身体里迸发出了一股奇特的冲动,不是梦到父亲被人轮暴的场景,梦中的角色变成了他和夏启,可他对夏启干出了很可怕的事。
在满是灰尘泥土的地板上,他把夏启的衣服全部撕光了,夏启想要挣扎,他抓着夏启的头发猛地将他的头撞向了地面,夏启额头上出了血,失去了反抗,只剩下痛苦可怜的低泣声。他冷冷地笑了一下,翻过夏启的身体,低头在他的後颈上狠狠咬了下去,咬到夏启出了血才放开,随後舔舐着夏启的鲜血,顺着他的背脊往下亲吻,夏启一直在发颤着,他不在乎,他用脸颊蹭着夏启的臀部,吻着那漂亮浑圆的屁股,咬他,啃他,弄得他伤痕累累,这样才把他两条腿掰开,玩他干净的充满诱惑的下身。
夏启有一个诱人的小洞,很小,很热,看起来就很乖很纯。夏启一直哀求他不要,他漠然不理,遵从自己的内心将小洞很仔细地摸了又摸,舔它,亲它,伸两根手指轻轻地掏着它,等弄得差不多了,他就解开了裤头,把裤子拉低一下,握着自己下边那根东西去糟践夏启,硬插进了夏启的小洞里,把夏启弄出了血,夏启很疼他也不管,他只是疯狂地践踏着夏启的身体,在他里面射精,夏启略有反抗就打他,最後逼夏启怀上孩子,夏启就张着大腿给他生孩子,生完了他就接着骑上去干着夏启,操着夏启,就那样干一辈子,让夏启起不来。
可,那个人是夏启啊,别伤害他,那是夏启啊,谁伤了他我就杀了谁──纪之明是在一阵剧烈的心痛中醒过来的,他睡在自己卧室的床上,拳头攒得死紧,指甲抠进了肉里,手心是有血。他微瞪大着双眸,全是仇恨,全是泪水,他阖上了眼帘,用了好一会儿才控制住情绪,接着就发现自己的裤裆里是湿的。他梦见自己强奸夏启,虐待夏启,梦到射精了。
纪之明收拾好了一切,後半夜却再没有睡着。他在一股透彻全身的寒冷中,告诉自己,要离夏启远一些。他不能害了夏启。然而,事实上,此後的三年,纪之明就发现拉开两人的距离是那样的艰难,夏启在他的生活中无孔不入,他没法把夏启剥离出去,剥离了夏启,他就无法像一个人那样生活,所以他只能那样煎熬地忍耐着,却发现自己对夏启的欲望愈来愈浓烈,随时有失控的可能。
在纪之明十八岁那年,在两人相遇的那道围墙下,夏启向他表白了,他很认真,很坦诚,如同在立宣言一般在纪之明站的笔直,目光炯炯,说:“纪之明,我爱你,从小就爱你,第一次见面时就爱你了,我想和你在一起,我父亲他们也同意了,所以,请你允许我和你成亲,让我为你生孩子。”
如果从来没做过那样的梦,没有发现自己那样可怕的另一面,纪之明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会幸福得忘记所有的伤痛和孤独。他早就知道他们彼此相爱,他早就等着这一天了,有那麽多女孩子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