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京里就传来你父亲受伤的消息。”
叶元深也不知还有这种事,想来当初他身在西北,对母亲的关注还是少了些,心里不由愧疚起来,拍了拍叶老太太的手,“父亲从西北传来的捷讯我都看过了,他在那边一切安好,您也不要太过忧虑,若是因此生了什么病,等父亲回来肯定要责罚我照顾不周。”
叶老太太抿了抿唇,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便称自己有些累了,叫叶元深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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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闻卿从宫中出来,见着天将暗,估摸着应当能赶上晚膳。
叶老太太最近心情不好,总是郁郁寡欢的,他便特地吩咐厨房晚膳时做些爽口易消化的小菜。
马车轱辘辘地停在叶府外,现在门外的两名小厮忙迎了上来,一人从柏云手中接过缰绳,将马车带去后院,一人笑着迎了上来。
“少夫人,您可回来了。”
方闻卿嗯了一声。
那小厮便又接着开口,“白日里王府来了人,称二公子平安回来了,怕您担心,来告知您一声。”
方闻卿面上一喜,心里却有些迫不及待想去见苓语,转念一想此时已快入夜,苓语又在外奔波了许久,当是累了,便觉明日再去会见,同那小厮摆了摆手,便进了府中。
待路过叶老太太的院子时,便刚巧同叶元深碰上了,二人便一同回了别院中。
一路上,叶元深的兴致不高,只同方闻卿并着肩走路,倒是方闻卿觉得奇怪,主动握住了叶元深的手。
乾离体温素来较常人更温热些,但此刻方闻卿握着叶元深的手,却觉得那只手丝丝地有些凉意。
叶元深偏头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好,勉强笑了一下,又回握住方闻卿的手,没说话。
院子里婢女和侍从们正在准备晚膳,方闻卿坐到一旁,见着他白日里吩咐的几道菜,便开口询问,“母亲可用过晚膳了?”
叶元深摇了摇头,“下午被梦魇惊醒了,这才哄住,称有些累了,又睡去了。”
方闻卿沉yin片刻,指着桌面上的几道菜问一旁的婢女,“厨房可还有剩余?”
“回少夫人,还余了一些,奴婢给您取来?”
“不必,好生保存着,若是主母夜里饿了,便端过去。”
婢女们忙道了声是,将饭菜摆好后,便退了出去。
叶元深还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方闻卿咬着筷子皱着眉头。
他知道叶元深心中为何烦恼,却不知道该如何劝慰。
想到白日里看到的奇怪的捷讯,方闻卿思考了片刻,还是没将此事告知叶元深。
若当真是普普通通的捷讯而已,他唐突开口,岂不是叫人平添烦恼?
顿了顿,夹了一道叶元深平日里最爱吃的菜,这才开口。
“王府传信,称苓语回来了,你若明日无事,便同我一同回王府探望一下。”
叶元深猛得抬起头,见着方闻卿淡淡的笑,心里惶恐不安之感少了许多,便点头应下。
夜里二人难得睡得平静,互相搂抱着直至天亮。
淮阳王府倒是同平时没什么不同,方闻卿二人下了马车,便直奔苓语的院子而去。
院子外添了几个陌生的面孔,应当是方宪章后来又添进府的,方闻卿没见过,这些人自然也没见过方闻卿和叶元深,颇有些尽职尽责地将二人揽在了院子外。
方闻卿身上的世子玉佩已经还给了崇义帝,此刻没什么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叶元深便摸出了自己的将军令牌。
这几名侍从面色也有些为难,这叶将军要进二公子的房,他们不敢拦,又不得不拦,毕竟那二公子可是……
方闻卿见着几人犹豫不决的模样,便也不打算为难他们,叫他们派一个人去通传一声。
没过多久,那通传的人便回来了,手上还捧着个朴素的盒子,递到方闻卿手上,又噗通一下跪了下来,惊得一旁的众人目瞪口呆。
“小人眼拙,不知是世子殿下到来,这盒子是二公子派小人拿给殿下的,二公子近日身子不适,不能出来迎接,请您谅解。”
方闻卿沉默了一会儿,“可是父王叫你们守在这里?”
几名侍从低着头没说话,方闻卿又道:“烦请转告二公子,那闻卿改日再来。”
说罢,便带着叶元深出了王府。
二人坐着马车回到叶府,方闻卿轻阖着眼睑,待马车骤然停下,才睁开那双平静无波的双眸。
叶老太太穿着朴素,手上还捏着一串佛珠,刚要上了马车,便见着叶元深二人的马车回来了。
“母亲可是要出门?”
叶老太太今日气色不错,大约也是想开了,见着二人,露出笑来,倒是与叶韫在京时的模样并无二般,“听闻城外有座寺庙,便想着去拜一拜,给你父亲求个平安。”
叶元深点了点头,看上去也有几分想一同前去,方闻卿便开口道:“母亲可是独自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