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便狠狠地冲入了他的身体。
被撕裂的身体只是本能地战栗了一下,云初仰望着天花板的眼神渐渐涣散,意识里最后一丝清醒的火光终于嘶地一声,熄灭了。唯有一个念头如水中的浮木晃晃悠悠,景灏天,还没回来啊——
屋里只剩下东藤介野疯狂失措的嘶喊声一阵一阵,jian****尸一样地折腾着那早已深度昏迷的人。
(五十八)
“四儿,不用回公馆了,直接去圣约翰。”送走了金嘉爻父女,景灏天坐四双的车回公共租界。修长有力的手指无意识在车窗上短促敲打着,看着是心里焦急了。
已经夜里十点半,由于在码头耽搁了些时间,原本约好去接云初吃饭的,这会儿肯定让他等得心急了。那个人骨子里倔得紧,定然不会自己先吃点东西垫垫,还不饿坏了他。想着,景灏天倒觉得像是自己的五脏脾肺一起疼了起来,心里头慌张至极。
看得出来四双也很急,平日里稳妥的车技因一路猛飙开得横冲直撞。也不管什么避路不避路,直接穿过租界朝苏州河南岸飞奔。
车子猛地刹停在校外,景灏天踹门下车拿出证件对门庭晃了晃,匆匆奔着云初的校舍跑去。嘭嘭嘭连着拍了一阵门,里头却无声无息并不见人。景灏天不知怎的只觉得自己手心里都是汗,粘腻冰凉。又去拍旁边的房间,也是悄不吭声的。这才想起来好多人都不在校,有些躲回家去了,有些则出境了。
有些莫名的慌乱,景灏天搓了把汗shi的手心,只好又匆匆地往门外跑。想着去门庭那里打个电话回公馆,看看云初是否去家里找他了。还没跑到校门口,四双已经脸色大变地迎了上来。
“少爷,校门外来了辆车,是从北岸守军阵地里过来的。听那个人说,云初哥好像有危险!”
原本就惊跳不停的心猛地一沉,景灏天亦是脸色一变,连气也顾不上喘拔腿朝校门外奔去。
校门外一辆军车扬长而去,留下一个年轻的男孩头上扎着绷带,正往门庭走来。
景灏天一眼认出他是跟云初一起的学生,冲上去一把抓住了他,“徐云初在哪里!”
鹤行风头重脚轻地被对方强悍的手劲扯住,差点一头栽到地上。借着门庭的灯光看清楚来人,突然也激动地紧紧抓住了景灏天,“徐助教他落在日本人手里了!我要想办法救他!”
仿佛是心底的不安得到了证实,景灏天喘气不及猛地一滞,毫无预兆猛烈地咳嗽起来。他一手指着北岸日军军区的方向,暴睁着眼睛不可置信地再问了一遍,“你说他——在日军的中央军军区?”
不等鹤行风答应,突然甩头冲着车子跑去,狠狠甩上门发动了车子,就要往那边冲。
有人横刺里冲出来拦住车头,景灏天一记猛刹险些把人撞飞。抬头一看是四双,死死拦在车前,不由暴怒大喝道:“给我滚开!”
四双没有滚开,反而扑上来拉开车门两手扳住景灏天的双臂把他往车外拖,气急败坏冲他吼,“你要去干什么!你是疯了吗!云初哥被抓了,我们要从长计议!你一个人就这么没头没脑地冲过去是想送死吗!给我下来——”
然而景灏天状如疯狂,咬着牙脸上肌rou隐隐扭曲,眼神是杀人狂魔般的暴戾。他一言不发与四双两手缠住,使出蛮力两人几乎扭打在一起。景灏天嘶声怒吼不止,“给我放手!我要去杀了东藤介野那个贱种!”
“你放屁!你这一进去就被人扫烂了,你他妈的能杀得了谁!”胸口被景灏天疯狂的力量推拒着,四双几乎就要抓不住他。然而他亦发了狠一手死命拧住方向盘拼了死力不放手,一点一点地压过去抢车钥匙。“云初哥一定要救,但不是你这种方式!你他妈的快给我冷静下来!”
眼看快吃不住景灏天霸道的力度,四双也急了,竟然直接一拳砸了上去。
俊扬的脸上不防吃了狠狠一记,景灏天上身往副驾驶座微微一侧。四双趁机扑上去抢下车钥匙拽在手里,整个人蹭蹭蹭后退了好几步。
景灏天喘不过气似地张开嘴大口大口呼吸着,一手重重按住了自己额头。而后扬手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血红着眼睛又朝车头下死命蹬了两脚。
许久,才听到他沙哑着嗓子对四双说,“我们要去找北岸的守军。”
四双也是气喘不止,却清清楚楚听到,景灏天的声音都在颤抖。幸运的是,他总算冷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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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行风的宿舍内,景灏天手中的烟一支接一支点燃、明灭,最后摁烂在烟灰缸里。
满室都是焦虑的味道。
然而,没有人在意。
鹤行风简单述说了今晚的遭遇,云初是怎样救了他出来,自己却受了伤,落在东藤介野手里,暂时应该不会有性命危险,就怕会被那人虐待。
说到之前云初怎样去接近东藤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