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初从来只像是西塘河道里清浅的水,泛也泛不起几许涟漪,在景灏天的身下却如沉睡中惊醒的冰川,爆发出震撼的力量。
两人交吻纠缠的身体就像是一场角斗,与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同,这一次的爱欲充满了兽性角逐的力量。景灏天疯狂地撕扯自己和云初身上的衣衫,很快两人便裸裎相对。那疯狂索要的人压着云初劲瘦的身子重重地倒在偌大的檀木公案上,冰凉的触感让云初瞬间缓过几分神志。然而仅仅是一个呼吸的停顿,便又伸手揽了景灏天的脖子将他拉下来,主动仰着头去噬吻他的嘴唇,下巴,脖子,到胸膛。
景灏天猛然冲进他的身体,坚硬如铁在他身体里不停地杵动,带着令人晕眩的疼痛。然而心里的怪异的欲望却想要再多一些,再痛一些,好似这样可以永远记住,痛得彻骨,却甘之如饴。只有这样,才觉得自己还活着,活在对方的体温里。
汗水顺着景灏天垂落的发梢一滴滴落在云初的身上,与他自己的交融成一片。景灏天一手扣住他的腰,一手压着他的手指,与他十指紧扣,牢牢地压在一起。那人深沉的眼中只剩了疯狂的迷恋,如同毒瘾一样侵犯着他的意志,令他眼中神色渐渐扩散。
安静如斯的凌晨,只剩了粗重的喘息,破碎的呻yin,以及rou体交缠的声音。一遍一遍,夜若未央。
景灏天,请你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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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末的天气热度逐减,然而战火的温度却是越升越高,日华双方对峙不下,纷纷投入越来越多的战斗力到淞沪战场。日军仍旧以租界苏州河以北区域作为依托,增兵攻占登陆场。国军这边蒋中正亲任上海战区司令官,于苏州河北岸派遣中央军,一场对决战打得火热。
同时随着战争的深入,租界里涌进了更多避难的民众,随处可见租界公共路段路面两旁搭起了简易的住棚,满街都是无家可归的难民。教会和学校自发组织起人员纷纷投入救济难民的行动,一方面保证租界的公共秩序,另一方面将物资分发到难民手里。
天色一点一点暗下去,远处天边时不时炸起的火舌伴随着闷雷般的响声,令人心惊胆战。
没有人哭,没有人笑,没有人发出声音。
只有木然仰望天空的眼神,似乎是在祈望,黑夜不要来。满身满心的疲累却不敢睡去,只怕一旦睡去,就不会再有睁眼的时候。
漫漫长夜就像是困噬人灵魂的巫咒,无垠而未央。
在这样的环境下,无法去想象明日睁开眼睛,一切是否还会如闭眼前的这一刻。战争的Yin霾掩饰了天空的颜色,仿佛一个没有尽头的噩梦,张牙舞爪地搏人而噬。
今天,金嘉爻要走了,跟金坚一起坐船前往香港。景灏天去送他们,也不知道顺利不顺利。云初只觉得心里头一阵一阵发怵,一整天都心神不宁,只怕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几个学生在街道另一头过来,身后还跟着十来个,男女都有。看见云初已经等在路口,过来帮他拿走身边的东西,“走吧徐助教,所有人都应该拿到食物和水了,天色不早了,我们先回学校去吧。”
学校有一部分外籍的老师对战争很是恐慌,各自返回原籍去了。现任的教务长沈嗣良先生肩上担的责任更重,便把组织人员输送物资的任务交给徐云初和学生会,让他们负责每日租界难民的日常料理。
云初让自己这边的学生跟那几个学生会的一起走,顺便又问了句,“这两天还是没法联系上鹤行风吗?”
学生会领头的男孩只是叹了口气,点头,“是啊,现在这么乱,也不知道鹤会长去哪里了,真是要人命。要是他在,说不定还能联系到更多的学生来帮忙。”
云初点了点头,把剩下的东西交给他们,“你带他们先回去,我还要去个地方。”看这些孩子有些担忧,又淡淡一笑,“别担心,就在租界里头,不远的。”
他们这才稍稍安心一些,转身去拿自己的脚踏车,“那徐助教你小心一点。回头学校见。”
看他们陆续骑车走了,云初才转身往景灏天的公馆方向走。金嘉爻是早上离开的,那个人这会儿也该回来了,总是觉得不定心,还是想着应该先去看一看。反正这些日子也常住他那里,而景灏天捐助了他公司的大部分资产来购买物资,除了今天去送金嘉爻,他自己也一直来帮手做事。原本景灏天要他在学校等的,但是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心里闷闷得很难受。
到了九号公馆问过仆从,说是少爷还没有回来。仆从叫他就在屋子里等少爷,应该很快就回来了,还给他倒了杯咖啡。云初悻悻坐了一阵,越坐越觉得抓心挠肝的难过。西洋大钟敲了七下,竟已经是晚上了。
云初倏地站起身来,“我先去学校了,如果景灏天回来,跟他说让他来学校找我吧。”
最难受就是这样无止境地等待,心里头翻涌难抑,想得一个人Jing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