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重伤之后,回家养老送终,张家就再也没有人能顶替我外公的位置。父皇深知其中厉害,但一直无可奈何。”
“那皇帝只安排我进去,又有什么用?我一个毫无权力的废太子,就算姜家是我外公,但他们举力支撑的可是宵王。”
“你是最合适的人选,宵王依仗着姜氏,所以父皇派他过去无济于事,宵王只会反过来帮着姜家隐瞒。而且姜氏及其排外,父皇不论安排多少眼线进去,再优秀的人才,姜家一律搁置,处处提防。”
“哦,我懂了,无间道啊!”郁林恍然大悟。
“你不会是皇帝派来的说客吧?”郁林怀疑。
赵易面不改色,微微转过视线,“不是,你不可怀疑我。”
郁林笑,“那如果,我跟宵王一样,也被姜家策反了,怎么办。”
赵易淡淡地说,“这样也好,到时候我们兄弟二人黄泉路上也有个伴。”
“你威胁我?”郁林眯眼,退后。
“我没有威胁你,这件事你不可当作儿戏。”
郁林心头来了一计,他现在心里已经笃定,这太子一定是皇帝派来的,目的就是让他心甘情愿地做他的走狗,“你知道皇帝是怎么对我说的吗?”
“说什么?”赵郁抬眼,星眸里深不见底。
“他说让我夺嫡。”郁林笑的无害。
赵易平静地说,“不论是谁当太子,只要不是宵王,就不会血流成河。”
又开口“因为宵王代表的不是赵姓,而是姜姓,父皇也是深知,才会出此下策,让你重回姜家。”
郁林站起来,背对着他,“你回去禀告吧,说我答应了,让他也别忘了事成之后他承诺给我的。”
“来人,送客!”
赵易也没想到赵郁会这么的通透,或者说这么我行我素,用王位惑他,他压根不在意,用手段迫他,他宁折不屈。宸帝看错了,这个棋子,并没有他想的那样好摆布。
“我先走了,不管你信不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害你。就算你想要王位,只要你有能力,我双手奉上!”
郁林听他渐渐走远的脚步声,心里五味杂成,皇室哪有真兄弟,披着一层伪善的外衣,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谁的手里能没攥把刀呢?
丞相府,后宅,丞相的书房内,此时房间里悄无声息,却坐了一屋子的人。
“皇后娘娘已经到了门口,拜访过老妇人就过来。”小人禀报完之后,轻手轻脚地关上门出去。
待皇后从那后院出来,到书房时,一屋子的人都站起来行李,皇后连忙道,“各位快请起,在坐的都是婉容的长辈,在自家就不必多礼。”
落座后,鸦雀无声,丞相呷了一口茶,才开口,“在座的各位都知道,皇帝要将郁王安插进商部,郁王不比其他人,只要他一声强令,你我都不可违背的。”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犯难,“那丞相的意思是?”
“拉拢。”皇后开口。
“可是如何拉拢,这郁王是被姜氏抛下的弃子,以前他痴傻,不足为患,现在他清醒过来,怎么可能轻易地倒戈,再说我们还得防范着他参与夺嫡。”
“郁王不可能夺嫡,这点在座的各位放心,拉拢郁王是最好的方法。”
屋内一时无人说话,皇后的一句,郁王不可能参与夺嫡,令众人心中充满猜疑,难道朝野里流传的那句,郁王不是皇帝的子嗣是真的?
“明日郁王入职,在座的各位大人必当全力的配合,任何人不得刁难,明白了吗?”
“要我们配合也容易,但是内部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东西,要是不提防点,不该看的被郁王看见了,该如何?”
“沈大人放心,那些个账簿,往来交易的记录,都是我们部内专门记录的,一般外人看不懂,况且郁王从未接触过这方面事务,就算看见账簿,也不识其中内涵。”皇后安抚军心,她也深信,郁王就算是不傻了又能怎么样,从受过正统教育,大字不识,不懂规矩,去了商部也是摆设一个。
在座的各位也都点头称是,放下心,小小一个郁王,能掀起多大的浪。
不久之后,当宸帝第一次拿到确凿证据,严惩那些贪污私分国库银两的官员,这些人才知道那个美的像是花瓶一样的郁王,压根就不是一只逆来顺受,懵懂无知的小绵羊,而是一头披着羊皮六亲不认的饿狼。虽然人家大字不识,但也不妨碍人家看得懂账本,还笑呵呵地说,天赋异禀!
赵易从郁王府出来之后,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退避了所有人,等到晚上才回宫里述职。
夜色霜重,腊月里的雪像是不要钱的装饰一样,没日没夜的下,太子府的马车吱吱呀呀地走在去往皇城的青石板路上,外面北风如狮吼,马车内温暖如初春。
赵易的手里握着暖炉,但面色依旧被冷的铁青,紧紧抿着的嘴唇,不露出一丝的畏寒的神情。
“太子爷,到了。”赶马车的小斯在外面轻声地提醒。
赵易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