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亦极敏锐,轻而易举便能察觉到卢若澄那投机取巧的办法。
却有一道黑色剑光正正好好横斜于卢若澄面前。它毫不留情地劈斩而下,硬生生斩断了前路,亦将卢若澄的rou身推得极远极远。
那玄衣剑修的表情依旧冰冷如斯,却带着几分不管不顾的疯狂:“卢道友何惧之有,横竖只是几道闪电罢了。你方才还说要比拼心性,为何又瑟缩不前?”
真是混账!卢若澄恨不能将纪钧的神识立刻掐灭,但他随后却皱眉不语。
晚了,一切已然晚了。在那六十四道闪电之间,更有百余道雷霆骤然降临。它们只一出现就压迫得天空凝固了一瞬,极霸道又极可怖。不管是什么样的云气剑光,到了那闪电面前都只能俯首称臣毫无反抗之力。
何为天之怒,卢若澄今日算是见识到了。随之一并而来的罡风更猛烈了三分,所到之处已然有细而窄的空间裂隙出现,草木瞬间枯萎大地一开始裂缝颤抖。
洪水与火焰越发猛烈可怖,只欲将这座小小的山峰一寸寸吞没下去。这一切宛如天地大劫末日降临,空中不断坠落的火雨与闪电一并袭来,恰巧就劈在卢若澄神魂边缘一寸,让其狠狠瑟缩了一刹。
黄衣修士已然顾不得许多,他早将所有云气一并唤回,层层围绕在其神魂周围。他模样狼狈心中却十分淡然,越发笃定纪钧此举是故意的。
玄衣剑修眼见自己活不成了,便舍下一切渡劫拖他下水,只恨不能让卢若澄同他一起死才甘心。那冲霄剑修如此作为,可是为了那名叫顾夕歌的魔修能够活下去?
当真幼稚可笑,他以为这般玉石俱焚的做法会有用么?卢若澄在心中冷笑了一声,根本不用他吩咐,自有上三界修士将他rou身层层护好。
眼下卢若澄只需全力应对灾劫,等他度过这劫难之后,自会让那二人死得痛快利落。一切怜悯都是多余的,对待这种无赖可恶的下界修士,就合该如对待蝼蚁一般将其直接碾碎。
尽管遥遥的苍穹之上十分混乱,地面之上依旧是无比安全的。陆铭在山顶遥遥凝望着山脚,不急不缓道:“令师那般拼死一搏,可是为了你?当真是一对苦命鸳鸯……”
紫衣修士侧目望着顾夕歌,想要看到那人惊慌失措的模样。兔子急了尚且会咬人,他们早料到这一遭。卢若澄心血来chao想同两个六等世界修士玩什么公平游戏,自有陆铭与钟期替他打点好一切。那六等世界的修士、的反应虽然略微出乎其预料,却也并不能算一桩意外。
白衣魔修此时毫无修为,烈烈而起的火光映得他漆黑瞳孔微微发红,但他却一字一句道:“你废话太多,我早就忍不住了。”
他话音刚落,陆铭便见昆吾器灵困锁于他周身的层层枷锁忽然不复存在。他一寸寸地挺直了脊背,周身庞大森然的魔气也跟着一涌而来,团团围绕在其周围犹如一片最最庞大的雨云。
那浅灰魔气所经之处,竟能让洪水与火焰都纷纷避让,原本猛烈的罡风亦开始瑟缩后退。这般的威严,这般的可怖,已然并非一个练虚真君所能做到的。
陆铭情不自禁瞪大了眼睛,一瞬间就在自己周身加诸了七万重阵法与符咒,更身形一闪退让到钟期的所到之处。他已然再顾不得许多,只想逃得远一些再远一些。也只有在钟期身边有昆吾器灵护卫,他才能安心一些。
白衣魔修只屈了屈手指,便有一把血色飞剑在其掌心微微鸣叫。不言而喻的可怕与威胁,那锋锐又可怖的剑气已然使得陆铭头皮发麻脊背生冷。
昆吾器灵只瞧了一眼,就森然喝道:“尔等也敢!”
他掌中的昆吾印立时增大变重,层层气势叠加而来,风火停滞闪电退避。那枚巨印对准顾夕歌当头砸下,只震得他身后山峦与土地寸寸塌陷崩裂,无比的霸道无比的可怕。若是相较起来,更只比卢若澄渡劫之时的异象稍弱一分。
那无尽的罡风雷劫火雨洪水让昆吾印一卷,立时停滞了一瞬,又千百倍直奔顾夕歌而去,几欲将白衣魔修吞个神魂不存灰飞烟灭方才甘心。
这才是不折不扣的仙器,动用之后自能带动天道异象一同对敌。陆铭紧绷的心终于安稳下来,他只期盼那难缠的白衣魔修被一下砸中再无意外,由此方能一解他心头只恨。
但顾夕歌却将那把红色飞剑直点地面,直直号令道:“炸,裂,崩。”
立时便有灵气响应起号召,轰然声响应和着天边的雷鸣闪电,几欲将所有人耳膜一并炸裂。敏锐的神魂到了此时反而成了拖累,所有人都直接封锁神识紧闭双目,只能凭借模糊的感应探查外部世界。
这座风景秀丽的山峰刹那间直接崩裂破碎,只如神迹仙术一般。山石泥土与重重洪水火焰炸裂纷飞,每落到一处便让那树木弯折燃烧化为灰烬。山脊之下的灵脉亦直接袒露出来,狂暴窜出的灵气应和着周围的暴烈与雷鸣,更使其声势增大了几分。
与其相较起来,方才卢若澄渡劫时的可怕景象都并不出奇。无数道空间裂隙张开又合拢,陆铭周身防护的七万重阵法只如纸糊的一般被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