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吗?”
张居龄忍不住的手指用力。他不信自己每天过来顾府大门口守候……她一点都不知晓。
顾晗下巴被捏的不舒服, 挣扎了几下,却也挣不脱:“没有。”
张居龄凝视着妻子,目光如雪:“传闻……你还想着要与我和离?”语气是奇怪的温和, 像在克制着什么。
顾晗一怔。这话她并没有说过, 至于怎么传的,具体的事宜也一概不大清楚。
张居龄见她不语,却以为是默认了,更加的怒火攻心。
“你还真是大方?还没怎样呢,就要把我推给别人?安宁郡主就算有天大的权势, 你我之间也好歹有情分撑着……”
张居龄放开了她的下巴,冷笑道:“还说什么要彼此学着信任,我竟然也信了。”
他的话简直刺耳, 顾晗的眼圈都被逼红了:“张居龄, 你凭什么这样子说我。你又是个什么好的,明知道安宁郡主爱慕于你, 还偏偏和她有所瓜葛。”
“你是在怪我了?”
张居龄笑的越发嘲讽:“我都仔细地解释了一遍,你也是谅解的。现如今,又搬了这话题出来,到底又起了纷争。”
看他如此说,顾晗便想起前一阵子质问他的事情, 又是感愧又觉得委屈:“我不过顺口说的,何曾是故意的?”心里憋闷的实在难受,“前世是我负了你,幸而归来……哪个不想和你好好过日子呢。”她顿了顿,又想起前世里的许多事情,一下子又有些灰心:“枉我前世今生,皆空度年华罢了……终究是配不上你。”
“配不上?”
张居龄走近她,嘴角微翘,露出一丝邪.气:“你即嫁给了我,配得上或配不上,都不是你说了算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气势十足。那是因权势在握而带来的底气。顾晗再熟悉不过了。
此时,暇姐儿却小跑着过来了,屈身给俩人行了礼,去拉顾晗的手:“六姐姐,我们赶紧去广华寺吧……再晚了,晚上就很难赶回府了。”
顾晗“嗯”了一声,看三婶母也往她这边看,便不再和张居龄说话了,转身就走。
张居龄也没有拦她,只低声说道:“……空闲时把满哥儿和你的衣物规整规整,我这两日就接你们回家。”
顾晗的脚一顿,却没有回头。
杨氏在不远处站着,眼瞧着张居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身影,直至顾晗上了马车,才动身离去。一群侍卫簇拥着他,众星捧月似的。
胡同里偶尔有行人路过,也是躲到远远的。等走过去了,才敢偷眼打量。只看到里头穿绯色官服,秀致如玉的青年。长相实在是惊艳,又有凌厉之势,且又在顾家.府门外上的马车。不用想就知道是顾家女婿——声名显赫的张阁老。等马车走远了,才敢小声议论:“长的如此好看,怪不得会被安宁郡主看上了……”
顾晗她们坐马车一走,武氏就找了丫头唤顾晴过来,她端坐在太师椅上,冷声喝道:“晴姐儿,你跪下。”
“祖母……”
顾晴一愣,“怎么了?孙女儿可是做错了什么?”满屋子的丫头、婆子们,祖母也不给她留点颜面。
“还敢犟嘴!”武氏一拍桌子:“你违背了我的命令,私自做决定去春在堂找晗姐儿的事情……打量我不知道吗?”
顾晴秀眉一皱,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孙女儿冤枉。”她辩解道:“……不过是去看望晗姐儿,不小心说漏嘴了。并不是有意的。”
“我只是老了,眼却不瞎,耳朵也不聋。”武氏俯视顾晴:“你是顾家的嫡长孙女,身份贵重。从小时候,吃的用的就比你几个妹妹都强,甚至于高过其他的兄弟们……我在你身上花的心血还不够吗?还是说我对你不够好?怎地别人都知道顺从,偏你反叛。”
顾晴低下了头,觉得内疚,一声不吭。
“都是一家子人,为何总要与晗姐儿过不去?先是你母亲,昭姐儿在世时也是这样,现在又轮到了你……”
武氏痛心疾首:“我手把手地教你认字,读书、规矩、知礼仪……你就是如此回报我的?”
“晴姐儿,你的大局观呢?”
“祖母,不是孙女儿非要那样做。”
顾晴见武氏提到顾昭,无论如何也忍不住了:“只是昭姐儿死的冤枉……孙女儿不忍心,要给她报仇。”
“混账,你胡说什么。”
武氏摆手让伺候的丫头、婆子们都出去:“昭姐儿的死是她自己的过错,和旁人有何关系?”
“表面上是这样的,但孙女儿却怀疑实际并非如此……”顾晴说道:“其中的缘故,必定跑不了顾晗。”
武氏被她绕的只觉得头疼,“你如今年纪大了,心也大了。我是管不了。”她吩咐周嚒嚒:“领二小姐回去,和大房太太交待一声,好生地请个教养嚒嚒跟着她……以后就待在闺房绣嫁妆吧,没有事情不必出来了。也不必给我请安问好了。”
“祖母,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