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她的眼眶渐红,低低抽泣了一下:“可是,我愿意啊。”
“这样不对。”
他用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肩膀,缓声道:“你别动,让我静静抱一会儿,我很久没抱过你了。”
四周流水淡淡,他就那样静静地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头,轻拥着她,两人以最紧密的姿态环拥在一起,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耳边是他浅浅的呼吸声,绥晩微涩了双眼,一滴泪便从她眼角缓缓滑落了下来。
……
哗啦。
容砚抱着人缓缓上了岸,一边走就一边用内力烘干了两人身上的衣服。
好在他先前来之时便已做好了要在此居住一晩的准备,是以早早便让人收拾了一间房出来。
容砚抱着绥晩直接进了屋,将她缓缓搁置榻间,然后拉过里侧的被子抖开盖在她的身上,道:“我让人送衣服进来。”
因为之前两人的衣服散落在池中已经完全shi透没法再穿,此时两人都只着了件薄薄的里衣。
容砚缓缓转身便欲离去,绥晩立即从被子里伸出手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哀求道:“你别走。”
“晚晚,你听话。”容砚说着便要拉下她的手。
“我不!”
绥晩立即攥着他的手坐了起来,然后猛地从他的身后紧紧抱住了他,抽噎道:“容砚,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求你别走,好不好?”
容砚没有吭声。
良久,他的手搭上他腰间的手臂,紧接着,她的手便缓缓地落了下来。
他看着她躺好,指尖拨过她额间两侧的碎发,顿了顿,柔声道:“你好生休息。”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绥晩这次没再挽留。
她双目空乏地望着床顶,眼神里皆是透着点点绝望之色。
良久,她偏了偏头,泪水缓缓滚过眼角,她伸手死死地捂住自己颤抖的唇瓣没让自己哭出声来,然后任由泪水无声地漫shi了枕头。
——
皇宫。
“在想什么?”
耳边突然响起的声音终于唤回了绥晩游离的思绪,她看了看对面的景翕帝,恍惚了一下,而后缓缓勾起了唇角,唇边挂着淡淡笑意,低垂着眸道:“在想娘亲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先前两人便在谈论那个已经逝世多年的女子,透过景翕帝口中描述出来的人好像和她想象中的一样,又好像有点不大一样。
绥晩努力地在脑中描绘出那人的画像,于是听着听着便不由得有些走了神。
听到提起她的娘亲,景翕帝的眸中顿时划过些许怀念之色,眉眼瞬间就柔和了下来,他的唇角微微漾起,道:“你娘亲是朕见过的世间最是温柔的女子。”
绥晩想象不出他所说的温柔是有多温柔,她自幼便没感受过母亲的温柔爱意,唯一感受到的母爱也是来自于文惜云。
想到文惜云,她轻声问:“娘亲真的和母妃长得一样吗?”
“嗯,她们是双生子。虽然她们长相一致,其实性子不大相同,你娘亲性子温婉,而她性子好动,只是后来……”后来她就慢慢活成了她姐姐的样子。
景翕帝顿了顿,摇头叹息:“罢了,不提那些了。”
绥晩笑了笑:“总觉得父皇心里藏了好多秘密,娘亲的秘密,您和容砚的秘密,父皇何时和容砚搭上的联系,竟然一点都不告诉我。”
“说得好像告诉你你就能帮朕出一份力一样。”景翕帝敲了敲她的额头。
绥晩不由得吐了吐舌头,小声嘀咕:“父皇小气。”
“不是朕小气,而是每个人都有秘密。”景翕帝看了她一眼,“就像你,你和容砚不也有小秘密吗?可朕何时问过你?”
绥晩一怔。
景翕帝道:“以前没想过问你,以后……应是也不必要了,谁还没点小心事呢。”
绥晩抿了抿唇,不再说话。
她伸手拿起自己的茶杯,揭开杯盖,微微抿了口,只听得景翕帝道:“其实当初容楚进宫之时曾隐晦地提过你和容砚之事,只不过朕当时已经答应了澹台晋。”
他以前是不知道,等到后来知道了,可是已经晚了。
绥晩半垂着眸子,杯中氤氲的雾气缓缓遮住了她不明的神色,静默须臾,她轻声开了口:“父皇,如果我说我不想嫁去风澜呢?”
景翕帝的面色没有丝毫变化,甚至听到这话,他的神色一点一点愈发缓和,他就以那样慈爱的目光看着她,道:“婉婉,人生在世,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善终的,这个世间其实很残酷,我们不可能永远都跟着心走的,大多时候,我们都不得已。”
良久,绥晩终于搁下了手中的杯子,她垂着眸子缓缓点了点头,低声道:“父皇,我明白了。”
景翕帝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轻轻笑道:“朕的婉婉长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仔细仔细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