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而没有人性的物件,没有心的人形,没有真情实感的武器,又怎么会感
受到爱……」
她提着华丽的裙摆,一步步地走到我身前。
「我们是有生命的啊……!我们也在呼吸着空气,我们也在向往着退役后的
自由,我们也在憧憬着世界和平,我们也会恐惧战场上的死亡,我们也在祈愿着
……」
「爱。」
在这个充满着恶意和黑暗的心脏区里,不再是武器的少女踮起了脚,补平了
我们之间的身高差,轻轻地揽着我的肩膀,将嘴唇对上了我的嘴边。
没有热情的拥抱,没有激烈的舌吻,只是淡淡的,轻轻的,嘴对嘴的亲吻。
若是平日里有人胆敢在地球联邦议会大厅里做出如此举动,估计不出几秒就
会被安保人员强制带离——然而,现在大厅内陷入了一片冰封般的死寂,所有的
人,议员、军方、领袖、所有在观看这场直播的全球观众,甚至包括我,都处在
极度的惊愕之中。
「你们给了我们生命,却没有赋予我们自由。」
等到我怅然若失地抚摸着已经离开了温度的嘴唇,穿着女仆装的少女已经重
新端正地挺立在讲台的中央,用已经开始颤抖的声音,发出了自己的心声。
「这是我们所有舰娘的希望,这是我们所有舰娘的理想,我们祈愿,在这个
没有战争的世界中,尊严、希望、梦想和平等的花朵,能够永远地绽放。」
「统领阁下……中央区最后的防线也被攻破了。」
最高层的办公室里,密苏里传来的影像模糊得几乎看不见她的身形。她的舰
装几乎完全破碎,身体上也全是血洞,衣物已经破碎得难以蔽体——然而在这传
来的最后影像里吗,她依旧端正地站立着,就如一个正统的军人一般。
随后,影像中断,重新回到耳畔的是震天的枪炮声和喊杀声。
那一场决定了这座镇守府宿命的联邦会议后,NA的诏令便在第二日抵达:
交出星南镇守府指挥权,拆毁所有舰娘。
「人类不再需要她们了。新的超能力开发将为人类的上限打开全新的通路,
我族的宿命可不能寄托在这些舰娘上面。」
那是亚历克斯。图格佐伊斯少将,「宙斯之手」超能力开发计划的总负责人
在关闭实时通讯前向我吐出的一句轻蔑的话。
「你玩玩可以理解,我的先生,但是若是将这些人造生命当成真正的有感情
人,那你真的想错了啊。」
叫不出名字的议员走到我眼前,用同情的话语说出了我听到的从大会现场传
来的最后一句话。在这之后,画面便只剩下了一片白色的雪花,就如不会再回应
我的,那份希望一般。
拆毁所有舰娘,这是我绝不可能答应的条件。不只是我喜欢的人,还有那么
多一并作战的,曾经的战友们。在对抗深海的每个日夜里,朝夕相处的那份信任
和感情,最终被我的天平衡量为比执行命令更为重要的一侧。我旋即开始构建抵
抗计划,星南镇守府是一座巨大的岛上要塞,若是能够坚守一段时间,或许舆论
也会因此出现转机——然而这最终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在命令下达后三日,见到
还没有任何交出指挥权或者拆解舰娘举动的NA开始了行动:首先是镇守府由
人类组建的近卫军纷纷用不同的方式逃离,居民也在疯狂地向着跨海大桥涌去,
向着马来亚的方向逃走。而那时,我已经没有那个能力去阻止了。
或者说,我并没有那个意愿去阻止,因为我不想这些人被我一个人的一己私
利拉入地狱。
随之而来的是补给的断绝。星南镇守府虽有自给能力,但依旧高度依赖从马
来亚一侧输送来的食物、弹药以及海量的民用军用物资。在拿到命令下达后一周,
不但所有物资供给被断绝,甚至马来亚的输水管道也被切断,整座岛屿变为了死
亡的监牢,关押着的是所有发誓为我而战的舰娘们,以及世界上唯一一个的答应
为她们而战的人类。
整整一个月后,在因为断水绝粮以及军用物资已经匮乏到难以置信的地步之
后,庞大地球联合国军才将这座镇守府层层包围。镇守府原本精密的中央防护系
统因为缺乏保养人员以及弹药供给不堪一击,原本依靠巨炮和导弹防御的钢铁城
墙不得不靠人手有限,极度分散的舰娘们进行防御。
结果显而易见,因为防御系统的无力以及兵力的严重不足,城墙在进攻发起
的当日下午便陷落。第二日,联合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