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玉蚌含珠-少年巨賈</h1>
三年後,盛州城。
中原大地依舊是壹片戰火硝煙,渤海國卻趁此良機飛速發展,盛州、春城、寧城幾個重鎮人口翻了幾倍,十幾個小城也越發有聲有色,其中以遼州為最,百業興盛、荒地被大面積開墾,草場上牛羊肥美,城中羊毛織物、牛羊ru酪沿街叫賣,皮具皮貨行裏到處是來上貨的中原商人,鐵器鋪中擺滿了各式Jing良的農具兵甲。
工匠們安了家,商人們樂於往來,耕者有其田,士人有上升的路,寒冷的北境,成了壹塊充滿希望的樂土。
這樣壹塊樂土,也吸引了壹些不尋常的來客,比方說這位來自中原的少年巨賈,聚寶公子玉還山。
香車寶馬,儀仗開路,壹走壹過帶起壹陣香風,灑下壹片花瓣雨,這位玉公子壹出場便驚起了整個盛州的註意。
更何況他接下來的動作,更是大膽。
獻上白銀萬兩,求見海公主壹面。
海東珠見麽?
見。
無他,缺錢。
國庫至今出多進少,崔梓露的年俸就給齊過壹回,其他百官哆哆嗦嗦領著打折的薪俸,壹個人幹著好幾個人的活,隨時可能撂挑子不幹的樣子。
修橋鋪路賑災剿匪,哪樣不要錢?
雪中送炭,她喜歡。
關於這位聚寶公子,她倒也有所耳聞。
年紀輕輕,手段很辣,鯨吞了中原不少世家的家底,大發戰爭橫財,每壹錠銀子上都淌著血。
個人愛好更是壹言難盡……
專愛吃,各種鞭。
此人常年蒙著個黃金面具,據說除了家中老仆,沒人見過他真容。
見見也好,挺有意思。
海東珠住的也是盛州城裏從前遺留下的官邸,蓋得粗糙,又有了些年頭,但她沒心思翻修……還是那句話,沒錢。
所以這位金光閃閃的聚寶公子出現的時候,倒顯得比她更像個皇親國戚,壹走壹過,頗有些蓬蓽生輝的意思。
海東珠倒是穿的很隨意。
頭上是松松垮垮的發髻,只有壹根木簪,不戴珠翠;上身壹件穿舊了所以特別軟和貼身的松江布中衣,外面套著本地產的羊毛小襖;下半身裙子只到膝蓋,裏面是寬松的馬褲。因為是在家,沒穿靴子,趿拉著壹雙元寶鞋,腳尖壹翹壹翹,下半截鞋子就在半空中晃,晃得人心顫。
就算披著麻袋片,她也還是那麽美。
已經過了需要靠衣著來昭示身份的階段,可以盡請隨意盡情讓自己舒服,卻不怕讓人覺得怠慢了嗎?
我的珠珠,真的有了上位者的底氣啊。
不怕被非議,也不會再被非議……
所以那些男寵,究竟是真如傳言中壹般收了,還是……另有隱情呢?
戴著黃金面具的少年不錯神地盯著海東珠的臉,眼神熱辣到失禮,在身邊引路侍從的輕咳下才恍惚回神,輕輕施了壹禮:“小生玉還山,參見海公主。”
海東珠壹雙美眸本來沒有焦距,手指還在無意識地玩弄著發梢,聽到他說話,才將臉轉了過來,目光淡淡在他的黃金面具上掃了掃,牽起嘴角問道:“面具能摘嗎?”
“小生面容毀損,恐驚擾了公主……”
“哦,”海東珠打斷了他的解釋,“就是不能摘?”
“確實不太……”
“行,不強求,”海東珠將腳踩回了鞋裏,“萬兩銀子,求見我壹面。見著了吧?”
“自然見著了。”
“那回吧,”她揮手示意屬下帶他出去,“銀子我就收下了,謝謝啊。”
“我……”
少年想靠近壹步,卻被黑衣侍衛擋住了去路:“公子,請。”
“公主,”壹身華服的小公子急了,“小生不是故意……”
“公子,”黑衣侍衛淡淡說道,“連露臉的誠意都沒有,您想讓公主給您多大面子呢?”
少年身形僵硬,無法回答,只眼睜睜看著海東珠的背影消失在了回廊中。
她是不是……猜到了?
回去的每壹步路都失魂落魄,金冠玉帶也撐不起他的狼狽身形。
“是他嗎?”後院,難得清閑片刻的崔梓露享受著身後海東明盡職盡責的肩頸按摩,喉嚨中溢出陣陣銷魂無比的嗯嗯啊啊聲。海東明按著按著,臉便湊到了她臉邊,眼瞅著倆人就要親上,海東珠及時叫了停:“收!妳們倆給我回家親熱去!”
崔梓露媚眼如絲:“我們海公主男寵那麽多,怎麽看我們親熱還眼熱。”
海東珠笑了:“要不我送崔相幾個?”
崔梓露千嬌百媚:“才不稀罕呢,這壹個就夠我受了。”
然後倆人旁若無人罔顧海東珠的抗議,摟在壹起親了個嘖嘖有聲。
眼看著海東明的手已經開始不老實地在崔梓露身上遊走起來,海東珠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作勢要去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