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玉蚌含珠-削足</h1>
南朝使團,除去護衛外有十幾個人,三皇子的伴讀陳鐘也在列,只是此人面貌有些尖嘴猴腮,才華風度也遠不及顧玨,為了朝廷門面,沒被安排在前列,實際上三皇子與顧玨走得不算太近,卻總喜歡他在壹旁捧臭腳,這人也算是三皇子肚子裏的壹條蛔蟲了,三皇子壹個眼神下去,他就能猜中他的心思。
此時他幾人聚在壹起飲酒,就沒有帶上顧玨。
男人聚在壹起,談論的不過就是那幾件事:錢,權,女人。
昨晚宴席上有兩個絕色美人。崔梓露出挑,到底是南來的,此類女子他們多少見過。可海東珠這樣的,他們卻是當真沒有見過,那讓人壹眼入魂的奪人艷色,深深烙在了每個人的心裏,此時有人起個頭,話題自然而然就向她飄了過去。
“當初陛下讓三皇子與渤海聯姻的時候,還以為咱們三皇子要怎樣犧牲娶壹個五大三粗的母老虎回家,昨日壹看,簡直是艷福不淺啊。若讓二皇子四皇子知道,是這樣的美差,想來早就搶著前來了,哪裏會那般推三阻四。”
二皇子四皇子未必比三皇子優秀,但他們有壹個共同特點:比三皇子高。雖然比海河朔和海東明還是矮,到底顫顫巍巍能和海東珠差不多身量。
這壹茬壹提,三皇子的臉色瞬間就變得很難看,可以說是拍馬屁準確地拍中了馬蹄子。
“說的什麽胡話!”眼看三皇子臉色越來越黑,陳鐘連忙圓場,“那娘們哪裏好,壹雙腳跟棺材板壹樣大,比起在座各位都不遑多讓,哪裏有個女人樣?縱使臉蛋看得過去,夜裏脫了衣裳鞋襪,見到這麽壹雙大腳板,還不把興致都敗光了,大家說是不是?”
三皇子眉目舒展了壹些,嘴角含笑,臉色也沒那麽黑了。旁邊幾位也哄笑了起來:“哈哈,別說,那海公主的壹雙腳怕不是比陳相公的還大吧?長到這麽大歲數,咱們幾個還沒在女人身上見過那麽大的腳,此次前來,也算是開了眼了!”
三皇子咳嗽了兩聲,強壓下上翹的嘴角圓場道:“嘖,人家渤海國馬上得天下,海公主Jing於騎射,和教坊女子不同,所以就沒纏足嘛。”
“沒纏足的多了,能長這麽大腳的倒是沒見過。”
時下南朝纏足開始興起,但大多數為勾欄女子討好恩客所為,良家女子少有纏足者。
“別人不纏,她也該纏壹纏,不說纏成三寸金蓮,好歹別出來嚇人不是。”陳鐘見馬屁奏效,十分得意,越發忘形。
眾人又是壹陣哄笑。
“棺材大腳某確實長了壹雙,三寸金蓮倒是從未見過。各位行個方便,今日,讓我海東珠開開眼如何?”
女子似笑非笑的聲音在屋內響起的時候,殿內幾人俱是壹僵,在人家地盤說人壞話,被人逮個正著,尤其是在這個節骨眼……
三皇子到底比這些紈絝腦子清楚壹些,最先開了口:“小子無狀,出言沖撞了海公主,還望公主大人大量,放他們壹馬,回去之後我必定對他們嚴加管束……”
“長在別人身上,終究不如長在自己身上。幾位公子這般喜歡三寸金蓮,何苦老指望在女子身上看見,不如海某送各位壹人壹雙,自己帶著走路如何?如此壹低頭便能看見,想必各位公子日後定然歡喜。”
“公主息怒,求公主饒了他們,他們不過是壹時玩笑……”
“張零恩,”海東珠招呼手下,“去。”
身邊黑衣侍衛走上前,壹把按住了陳鐘,擡起他壹只腳擱在凳子上,刀光壹閃,也不見有何異樣,陳鐘卻是慘叫了壹聲,後面按著他的人手壹松,他便跌倒在地,大半截腳跟著他壹起摔了下去,腳尖卻留在了凳子上,緊接著鮮血便噴湧而出。
南朝眾人皆駭然變色,三皇子怒道:“海公主,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他不過是開了個玩笑,這般折辱,實在是過了吧?”
“嘖,活怎麽這麽糙?”海東珠理都沒理那個三皇子,只顧著訓斥張零恩,“把鞋襪脫了,好好切,沿著腳掌把形修好了,人家三寸金蓮哪有齊頭的。”
張零恩告罪,上前又壹次將陳鐘按住,在恐懼的尖叫聲中扒掉了他的鞋襪,沿著腳掌弧度,重新將他幾個腳趾壹壹“修”了個美,每切壹根,他便慘嚎壹聲,淒厲的叫聲響徹雲霄。
這壹只腳修好了,他又去扒他另壹只腳的鞋襪,這次直接壹根壹根將他腳趾沿著腳掌弧線削了下去,鮮血四濺,流溢滿地。
“來,我看看,”海東珠湊了上去,低頭瞄了瞄陳鐘血流如註的雙足,“這回好看了,正經的三寸金蓮。別說,人家陳公子腳本來就小,要換我這種棺材板壹樣的大腳,想削成三寸,還不得切壹半。陳公子,這回滿意了嗎?”
“妳個女魔頭!”
陳鐘痛到冷汗直流、抽搐不已,這功夫控訴道。
“我記得剛才還有……”海東珠回過了頭,繼續找附和的幾人開刀,結果話沒說完就被打斷。
“我都是被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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