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驾!Yu~”
在狭窄的山间小路上,一侧是巍峨的高山,一侧是竹林,竹子密密麻麻地生长在陡峭的斜坡之上,像是大自然给的屏障。
一个戴着黑纱斗笠、穿着一身黑衣的男子驾着一匹高头大马,回转辔头,三两下停在一辆赶路的马车面前。
狭路相逢,马车自然是绕不开他。马车夫胡十三轻笑一声,从身后拿出一把剑来,拉停了马。
“yu~~~”
马被拉得后仰,蹄子踢踏了两下,马车才骤停下来。
车厢的帘子摆了两下,并没露出里面人的样貌。
黑衣男子也抽出了刀,一道冷光划过,风吹竹林,叶响簌簌之声——凡剑风所过之处,竹子无不披靡。
胡十三拍脚称赞他:“好剑法!没有几十年的苦练是不可能有这么深厚的内力的。不过英雄,你一不偷袭,二不斩人,倏地蹿到我马车前横刀立马、耀武扬威,意欲何为啊?我想,你该不会是来显摆的吧?”
黑衣男子声音雄浑地反问:“你倒是不怕!”
胡十三笑笑:“您老还是赶快说说意图吧,能配合的我尽量配合。”
“好!那我问你,你是帝朝皇室暗卫营的人吗?!”
胡十三的眼中闪过一道冷光:他特意说了【帝朝】……难道他不是本国人?结合之前收到的情报,胡十三握着剑懒洋洋地说:“不是,你不知道,我是一个更神秘的组织的人。我们一般是一老一少组队出行,你今天只遇到我一个,是幸运。”
“骗人!我的刀太霸道,是要留下马车和马车里的人,才没有直接砍过去的。但是你,马上就要死了!”黑衣男子开始运气,从身边荡出一圈一圈的内力。
车厢里有人惊呼了声,像是内力让他也很不舒服。
“你要保马车是吧?那我就坐马车上不走,你来吧来吧,来砍死我吧!”胡十三用脚指着男子,一脸无赖地说。
“你!你!……找死!”
黑衣男子从马背上飞起,宛若惊雷乍起,一剑直冲向胡十三。胡十三本想用脚把他的剑踢开,感受到他刀子般的剑气,连忙收脚,顾及身后的车厢,只能用剑鞘格挡,一下被震下了马车。
男人的刀真是无比霸道,被挡住了剑势仍然震碎了车厢。木头散落,帘子掉了下来。男子连忙掀开帘子去看,一个男人坐在碎木板上瑟瑟发抖。
他再三地仔细端详,这人和蓝容止不能说长得一模一样,只能说是全不相同,最多是身形相似而已。
“他nainai的!怪不得暗卫营的人连反抗都不反抗一下,原来是个假的!我以为暗卫不可能让蓝容止一个人去荆阳,加上蓝容止的双胞胎弟弟蓝辉也不见了,就赌独行乘船的那个是蓝辉、是烟雾弹,来劫这个,没想到被反将了一军,这个才是假的!”
黑衣男子扔掉帘子,到山边探看:胡十三已经消失无踪了,肯定是功成去复命了,他滚下山坡还有一道痕迹。
“这里的地形我比他熟,而且竹林茂密,他跑不了多远,看我不抓住他、狠狠虐待一番!拿个暗卫的人头回去,虽然赌输了,也不至于会被赌对的白蒙奚落得一无是处。”
男子像一只黑豹,蹿入竹林间,不多时没了踪迹。
清风吹过,叶响簌簌之声。
狭窄的山路上十分安静。
坐在木板上的男子的心怦怦直跳,拿起药箱抱在胸前,闻着药香呼吸才规律了几分。
掉在地上的帘子渐渐被拱了起来,像是有颗竹笋在下面一样。而后一双手掀开‘盖头’,眼神机敏地打量四周。胡十三扔掉帘子迅速跑到车厢男子的身旁,笑着说:“正好他给咱们留下了一匹马,我们走。”
车厢男子努力镇定下来,站起身:“没想到你还会戏法。”
“小神仙,这可是正经的缩地术,是我的看家本领。统领还在等我们,快走吧。”
车厢男子在他的帮助下上马,抿了抿嘴,还是问道:“黑衣人提到【赌】,还有【白蒙】,我担心白蒙去劫杀蓝辉了,蓝辉一个人会有危险。”
“不说已经是陌路人了还担心他死活?”胡十三在他的注视下利落地上了马:“你是做他的哥哥做惯了。”
胡十三将他的药箱接过,绑在鞍子上,让他的手环住自己的腰——哎,带着女神(划掉)男神在风景如此优美的地方策马狂奔,真是畅快!何况今天他俩穿的衣服的颜色都特别搭!——“不用担心,那道白影不是跟着他吗?白影不再让野兽为他杀人时,他身为杀手的可怕本质才会真正显露。”
?
边阳境内,吴江岸边的一个码头上,一艘客轮即将发船,一个二十岁不到的船夫正在解绳索。
“真不能再等会吗?”一个着布衣短褐、面容清秀的男子翘着二郎腿坐在船边,对船夫说道。
男子身形修长、面容姣好,船夫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只是心里嘀咕:真是可惜了一副好皮囊。长得斯文,举止却如此不文雅,如果换一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