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航一以为自己很快就能够根据这条线索抓到在外的孟云霖,但一连数日,孟云霖都没有打开那台电脑。
夏航一有些焦躁难掩:“都五天了,难道他发现了?”
“不太可能。”
受雇于夏航一的人对自己的技术十分有信心,不过想到老板为了找这个人近乎疯魔的模样,也没有多说。
夏航一捏着指尖,让自己冷静下来。
最糟糕的情况就是那台电脑忽然坏了,但只要孟云霖没有弃用那个邮箱,还会点开他的邮件,那他就还有机会。
无论用什么办法,夏航一不会再让孟云霖从自己掌心再逃离一次。
只不过是等待,他已经等了很久了,只要再耐心一些。
自从见到孟云霖之后,夏航一脑海里那抹只要想起孟云霖就会出现的突兀暖色便消失了,连那道时不时会出现的声音也消失了。
可夏航一还是无法画出自己想象中的孟云霖,能力似乎停留在了基础的写实上。
又一次在文件上无意识勾勒出孟云霖一闪而过的面庞后,夏航一找上了齐建灵。
夏航一的出现对于齐建灵来说是莫大的惊吓,因为她已经换了工作,和父母搬到了别的地方,但夏航一还是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她。
又或者说,他从来没有放弃对她的监视,冷眼看着她做无用功。
那种无力感和被冒犯的毛骨悚然的感觉让齐建灵握紧了拳头,她清楚夏航一投注在她身上的注意力只有零星,想到被他所执着着的孟云霖,心情更沉重。
“你还有什么事?”
齐建灵坐在咖啡厅里,用勺子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来维持镇定。
“你为什么认为我喜欢他?”
夏航一需要解释,如果不是齐建灵那天的那句话,他不会被干扰至此。
齐建灵没想到他还在想这件事,但并不想点破他,可又想提醒他。
她深吸了一口气,问:“你还记得我和孟云霖是怎么认识的吗?”
夏航一自然不会忘,这也是他十分讨厌齐建灵的原因,要不是她,孟云霖当初怎么可能受伤。
齐建灵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记得,开口说:“我请他帮忙,希望能够躲避变态追求者的纠缠。”
“那个人一直缠着我,我拒绝了很多次,但他依旧自顾自地出现在我身边,来管束我建议我,让我离别的男生远一点,对我的社交圈指手画脚,还对我抱有很恶心的想法,仿佛为我付出了很多,怨恨我为什么不喜欢他。”
“可他是谁啊,凭什么管我,他喜欢我我就要喜欢他吗,我只觉得恶心,这种毫无尊重的过度的病态的情感表达,让人痛苦的情感只配称之为sao扰,而不是喜欢。”
齐建灵的情绪带着压抑的起伏,她不仅仅是在说被恶心的曾经,还在指责眼前漂亮皮囊下的扭曲灵魂。
齐建灵吐出浊气道:“你和他有点像,所以我误会了。”
“别拿那种臭虫和我比较,我和孟云霖的情况和你们的不同。”
夏航一都不是瞧不上那个人,在他眼里那个人都不配称之为人,被拿来和这种玩意相提并论,他自然不悦。
孟云霖就是他的所有物,从小就是,是他的发泄物他的乖狗狗。
看着夏航一依旧什么都不明白的模样,齐建灵忽然觉得有些可悲,为夏航一也为孟云霖。
在夏航一起身离开时,她忍不住说:“逼迫只会让他离你越来越远。”
夏航一置若罔闻,没有给予多余的神色。
孟云霖骗了他两年,在他以为他心甘情愿时,一声不吭地跑了。
如果他找都找不回来,还谈什么远近。
他想要的东西,一定会得到。
十月十二号,金桂的香气盈满街道。
夏航一看见了信号闪烁,从入侵的摄像头里,再度看见了孟云霖。
他穿着病号服,从领口被可见肩上缠绕的绷带。
夏航一放在座椅扶手上的手忽地收紧,眼底晦暗不明。
真是蠢狗,逃出去也能让自己变成这样。
小镇医院里,孟云霖正在看着电脑里的图片。
偷猎者十分极端,在被发现时毫不犹豫地进行射击,孟云霖肩膀受了点小伤,另外两个同伴的伤势还要重些。
他们追了一段路,因为提前布置,那个偷猎团伙已经被警方逮捕。
进来探望他的同伴给孟云霖递了水,说道:“这次可真是惊险,我们原定的计划得推迟了,等埃尔伯特和路易好了我们再出发。”
孟云霖点头,已经开始浏览起下一个目的地的信息。
他已经在医院里待了几天,伤口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两位两个同伴一个伤在了腿部一个在肋骨下方,需要休养的久一些。
同伴很快就去了其他病房,孟云霖前不久去看了他们,就没有跟着再去,而是拿起了相机,坐在病床上专心地看着里面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