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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是谁?来头那么大吗?
连启明等人连猜带蒙,隐隐察觉出天佑期的身份。
敢直呼淑然郡主名讳还不用行礼,他们却在上惊没见过的贵人里头, 不就只有那位神秘的安阳公主吗?
奇怪的是, 少女身边一个人伺候的下人都没跟着。他们猜归猜, 也不敢贸然上去行礼,便齐齐看向连淑然,瞧她的脸色行事。
谁也不知道,连淑然已经气得握紧拳头, 长长的指甲掐入rou中。
一万两, 就为了这种贱民下采?
天佑期施施然走上去, 伸手虚扶起曲文星。
压着曲文星的侍卫见天佑期冷淡中饱含威严的目光扫来, 竟浑身一寒,没听连淑然下令,就松开了手。
曲文星忍着膝疼站了起来, 他自认过目不忘, 但面前的少女他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有见过她。又怎么敢顶着招连淑然忌恨, 出来救他?难道还真对自己的才学那么有信心?
直到敏晴过来,曲文星才反应过来,面前的少女,就是那个帮他还清束修欠金的人?
天佑期掠一圈寒门子弟纠结的神色后,又见连启明在那端着谨慎,小心打量。直到看出连淑然状似淡定,实际暗暗保持警惕的表情,天佑期才忍不住轻笑起来。
她也没有对自己的身份多作解释。但众人就是莫名的觉得少女很有气势,敢面对嚣张跋扈的淑然郡主,也毫不退让。此刻,就是瞎子也看得出,两人的身份肯定在伯仲之间,甚至,还隐隐压连淑然一头。
他们不是蠢人,不知道宫中幸秘还能没有眼色吗?愣了半响后,终于有人依稀察觉出天佑期的身份。
而开赌局的坊主听到下人来报,天佑期确实下了一万两押注后,连连冷汗直冒,他这小庙,怎么敢同时惹起两座大佛
天佑期站在场中,轻慢笑道,“寒门贵子难出?这话由郡主口中说出,是不是太讽刺了些?夏朝开国之初,就是因为奉行能者官吏推荐,这一制度才演变成世家豪门巩固权势的手段,导致夏朝明元年间风雨飘零、民不聊生。这些,郡主都没忘记吧?”
“为了废除‘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这世律,多少人抛头颅洒热血,才推陈出新有了如今的科举制?可见科举设立初衷,并不是为了豪门铺路的,而是为了广纳人才,有能者居之!”
“豪门名师指导,倾尽财力的培养,就更不是你的借口了!君不见鸿儒巨擘不为束修,不分贵贱华夷、教化世民功在千秋财力权势让人活得容易,却不能磨炼人。往往成大石者,靠的都是心性坚忍不移。就此,寒门崛起,怎就不可能!”
连淑然嘲讽的看着被说得心驰荡漾的学子,她盯着天佑期,状似天真不解的大笑道,“可笑,要真是为了磨炼心性,尔等一直蜗在寒门中不就好了,谁最终不是为了博一个好前程?净说虚话,有意思吗?”
眼见刚鼓起勇气的人,瞬间成了霜打茄子,连淑然咯咯的笑出声来。
这话就像一道千古难题,没有人能解释清楚。他们都是寒门出身,没有经历过大富大贵,一朝真能鱼跃龙门,谁不希望衣锦还乡?
可就像连淑然说的,从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脱离了‘寒门’,也在内心深处觉得,出身寒门,便代表着耻辱!
学子默默的转头看向天佑期,都希翼她能给出一个答案。涣然不觉一群大老爷们向一个小姑娘求救的场面有多让人好笑。其中,无人注意到二楼上,被言论吸引出来的凛王,也在目光炯炯的看着天佑期。
“这是什么悖论?得了世俗权财,就非要遣散出去,过苦行僧的生活,才配受你们的赞赏?焉不知寒门出身,衣锦还乡,才能真正的引导世人追逐羡慕,继而把目光投向读书成才?多少穷山恶水,终生无为没有出路的人你们看不到,就是鸿儒巨擘不辞辛苦,远去教化,也未必能立杆见效。因为他们看不到有人会因此改变一生,就不会送孩子去开蒙读书,只好重复祖祖辈辈的一生!”
“更不要说教化一事,少则数十多年光Yin了!但鱼跃龙门,寒门显贵却不同,会被人传颂开去,成为模范!当一个有可能改变一生的道路放在面前,就会越来越多人去尝试,去读书,去改变命运!世人趋利,贪恋权财欢乐是天性,这并不可耻,而是真实。能做到让人心底里,想从本质扭转一生,子孙受益。这泼天富贵,就是老天爷给千万莘莘学子的最大奖赏,他们就该受着!”
鹿鸣楼中,但凡听到这话的人,无不尤如醍醐灌顶。他们也想过从道德品格,家世族人需要等方面来反驳连淑然,唯独从未想过……还有这一条?富贵权势,就是老天爷给他们苦尽甘来的奖赏,应该受着?
这话似乎有点歪,但听着怎么就那么悦耳!?
说寒门无贵子的是连淑然他们,说不该贪恋富贵的也是他们!就会用圣人的标准挑剔别人,却吐不出一句真话!该,就该被打脸!
眼见旁观者都用崇拜敬佩的目光看向天佑期,又用睥睨不屑的目光对着自己,连淑然就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