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听过连淑然的狠辣手段的传言啊!
行礼的人无不在极力掩饰眼中的排斥惧怕,但又想起这人好歹是连王爷的嫡女,身份尊贵得很,就是不讨好也轻易不能得罪。行礼后,便都压下心上的不适,纷纷说起等会的揭榜排名,还说已经压下了全副身家到连启明身上,连启明一直在谦虚举杯云云。
而曲文星为首等人,听到过来的贵气女子,便是夏朝女帝跟前的得宠红人后,都大为吃惊,他们终日埋首书册,又不通朝廷之事,故而根本不知道连淑然的杀人嫌疑。还在心中戚戚,连女帝跟前的红人都在为连启明造势,是不是早已得知今科状元郎就是他?
那边,曲文星等人声气减低,就听见连淑然唤了赌排名的坊主过来,说是给连启明下采,足有五百两!
这赌排名也是鹿鸣楼里的一大特色,开始只是有人为了添彩头,就作了这种赌局。谁知道这押宝成了学子们等候的玩乐,其中收益也颇为可观,演变成一门生意。就有坊主接下这种赌局,下采就是下赌金添彩头,直接押其中一人,赢了双倍奉还,输了没收赌金。其中押宝最多的,就属连启明!
故而连淑然一下采,就引起了所有人的窃窃私语,断言这肯定是知道内幕了!
坊主不敢得罪连淑然,赔笑着收下赌金后,还一直在旁边奉茶讨好:“郡主待连公子可真是信心十足,此前曲公子和连公子的采头还持平着,这一下可高出了不少。”
“曲公子?本郡主听都没听过?还敢和我连家人相提并论,他也配?”连淑然挑眉嗤笑,那一句他也配,几乎刺得曲文星脸色生寒。
偏生连淑然还不知足,喊道,“曲公子是谁?”
郡主叫道,曲文星也不能再装不知,唯有站起身到连淑然跟前行礼,何况连王爷还曾厚待过他,这礼数怎么算也是该到的。
场上的看客表情分明,有的目露怜惜,有的意气难平,心中恨透了连淑然的嚣张跋扈。但谁也不知道此刻曲文星的心境,面前目光所及,都是连启明这种带着轻慢嘲笑的表情,边放纵连淑然刁难对手,又边假惺惺的劝着连淑然不要太过火。
分明就是故意把人扔出来当猴耍,曲文星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就是你?本郡主还当多龙章凤姿的一人,看模样,也就不过尔尔......”连淑然轻蔑耻笑后,就移开了视线,仿佛多看一眼也白费心神。却不知她的转向僻静角落,那里坐着的,是目露玩味的天佑期。
见天佑期迟迟没有动作,连淑然气得咬紧银牙,她刚刚不是还很看好曲文星了吗?怎么现在有没有动静了?难道还怕了自己不成?连淑然转念一想,也是,一介公主,难道还出来力保小小的寒门学子不成?
实际上天佑期看得很是兴起,她固然之可以在第一时间就上去帮忙。但她没有,她更想看看,一介白身,对上皇权尊位,他会怎么做?
前世他是因为连王爷待他恩重如山,也甚少让他着手弄权害人之事,不得不站在连王爷的阵营里。可今世,没有重恩压身,她才更好看出真正的曲文星,值不值得她重用。
要是呛声的话,那可是大不敬,但生而为人,一身傲骨,只要弯过一次就直不回来了!他要是屈服在连淑然之下,这人便不用也罢。但要是呛声,就是死路一条!
那边,曲文星脸上充血,哪怕是家道中落,他也从未受过如此大辱,被人当着一众同窗好友面前,扯下脸面摔在地上狠踩,气得手上都是颤抖的,却不能甩袖离去。
走是输,留下就是折辱,反抗就是死罪!
他握紧拳头,随即松开作揖道,“郡主,宁欺白头翁,莫欺少年穷!”
“放肆!本郡主有问你话吗?一点规矩都不懂,我看你索性连科举都不用考了,小门小户能教出来什么东西?瑞儿,好生教教他,什么是规矩!”连淑然转过头,目露凶光,再没有那一刻比在天佑期面前,狠狠的教训这些没有眼色的低贱之人,血流满地低声求饶,更来得出气了!
瑞儿听出了连淑然的吩咐,今天肯定是又要见血了,一挥手,直接让侍卫上前,压着曲文星跪下,曲文星挣扎着不跪,侍卫也懒得和他客气,脚上直接往他的腘窝上踢,曲文星膝后一疼,直直的被压跪到地上,旁人甚至听到了骨头撞地的声音,莫不跟着膝上一疼!
“莫以为,自己真进了殿试就成了状元,从来就是粗生贱养着,就不要以为会一夕成为金凤凰!要是状元那么容易就考上,那我连家还需要花费那么多财力物力,名师指导从小培养吗?莫欺少年穷?笑话,穷本来就是你的错!欺你辱你,也是你应该受着的!”
连淑然盯着跪在地上的曲文星,张狂大笑道,这话,也是她想说给天佑期听的!生在宫外养在宫外?还妄想着和她争权夺利?笑话!她天佑期赢了一时又如何,还能赢她一世?
不止曲文星听着这话气得几欲发狂,就是身后的寒门子弟,也是被连淑然这话气得直打哆嗦!但顶级世家豪门名阀确实更容易培养出天之骄子出来,连淑然没有说出,反而正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