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儿被支使得不远,淮先回到殿中尚未坐下,他便蹭着门框进来了,眼角用力,藏在碎发下的双眼还向外面瞟着,看的正是桐所在的位置。
做了亏心事的神色。至少厉儿还晓得,什么事情不该做。
“主人。”受刑时觉得被主人冷落,如今淮先唤他,厉儿有些欣喜,但很快又担心是不是桐被发现了。进屋就看娄丁大人直挺挺地站在殿中,厉儿慌乱全挂脸上,低声喊了句,就闭口不言了。
淮先看他一眼,不管他,自己往旁边去了。本想在厉儿没来时将身后的玉璋取出,可现在是没机会了,淮先不知是该坐下,还是这么立着。
虽然有些磨人,但并非不可忍受习惯异物的后xue,扫空一身疯狂的激动,淮先更希望用简单的方式去对待欲念。
“过来。”
淮先此话一出,厉儿反退了半步。主人的心思太深,他根本不懂,这下他自知有错,主人不打不骂倒让他过去
见他这样,淮先歪嘴一笑,更是吓人。
“过来。”重复一遍,厉儿还不动,几乎想要扭身逃开;淮先不再由着他,直接伸手示意——这下厉儿可不敢不从,直接凑到淮先脚边,垂着脑袋双膝跪地。
“厉儿,”一副领罚的模样,淮先却怎么会让他摸得准自己的想法,转身过来,撩起他额上碎发,二指贴上纹印,“难受吗?”
“什么?”被主人按着额头,厉儿不敢抬眼看人,一时反应不过来。
“你碰了邪物,不难受吗?”淮先说得理所当然,指尖摩挲着并未凸起的纹印边缘。说到这一步,厉儿还是不懂,傻得很。
邪物?厉儿差点脱口问道,但在主人面前多嘴,可能会让自己遭罪,只好硬憋回去。他被下了牢,淋了寒水,可邪物究竟是什么?
正当厉儿皱紧眉头苦思冥想之际,淮先抬脚,踩在厉儿下身
安安静静,厉儿的巨物没有任何反应,在裆里伏着,可不像平时淮先常常见到那般——不过他眼下并未受什么刺激,若是一直硬着,反不对劲了吧?
?
但淮先要他起来,得让厉儿变成,“鬼来时”的模样。
这一个动作,厉儿有点明白了,他心里不懂情欲之事,只当是恶念可鬼并没有出现,主人说的邪物,又是什么?“主人,不,这里没有鬼还没有鬼”一团软rou怎么禁得住淮先不轻的踩踏,厉儿想护着,又不知如何挪开淮先的脚,手足无措地僵了全身,“主人,请放放开”
“‘没有鬼’?”淮先不放,脚掌换了个角度,开始顺势在那东西外面上下滑动,鞋底粗糙,虽隔着厉儿衣物,但还是叫人难耐,“是厉儿被骗了吧?”
骗?厉儿还没想清楚这谁能骗他,淮先撤开脚,把他拎起来,直视双眼,气势汹汹:“那异族对你说了什么?迷惑你至此金娄殿是什么地方,你还记得吗!”
“主”“夷人城中作乱,你没看见?开猎时召来鬼神附体差点害苦了你,你忘了?那夷人还让你进了牢狱,受的苦是不是没有刻在你皮rou上,还需要我来帮你,长长记性?”淮先不给他解释的权力,厉儿被他拉直了身体,看上去很有魄力,可这样的人被淮先逼得露出快哭泣的困苦神情,倒是挺有趣的。
厉儿略显平淡的五官,看起来莫名吸引人。淮先知道自己是心态一反平常了,可这种时候,动不了桐,淮先能依赖的人,只有厉儿。
“主人,我,我错了,我”把桐藏起来的时候厉儿就忐忑不已,现在又被淮先抓住,除了认错,他想不出别的办法,“他救了我,桐,桐在广场上保护我,所以”
“桐”?厉儿知道名字了?周喜午知道名字了,厉儿也知道名字了,只有淮先还是躲在小巷里猜测,才“偷”来这个名字此刻淮先难以自持,胸口翻卷嫉恨,方才急促狠厉的语调忽地冷下来:“上回他‘保护’你的时候,你得了个什么下场?险些伤人无数,可不是寒水之刑能解决的吧。”
厉儿低下头,额发滑下来又把他眼睛遮住了。
“你在金娄殿信奉卫及多年,是我疏忽,没让你多出去见识——异族之人忠于自己的神明,为了破坏别的神威,装出来的好样,你是没见过,所以才会被那人骗了。”?
“不桐他不是他是好人。”厉儿听罢,否定的话在舌尖转了个圈,突然决然地肯定了桐的好坏。
这样的话,淮先不能忍受。他确实对桐有妄念,情欲,憧憬,但能给他这些陌生情绪的异族,绝非善类,可不是单纯的厉儿认定的“好人”。
桐就是妖魔,应该让卫及神出面镇压的妖魔,如今众神不在人世,不能直接擒下他严惩,真是可惜啊。
淮先心里浪涛汹涌,声音却越发冷淡了:“你将他与祭器放在一起,真是做了坏事。”“怎么了?”厉儿不信,即刻追问。
但是,淮先没有立即回答,倾身过去,与厉儿肩抵着肩,领口上的手不经意地滑下,来到他刚才脚踩的地方:“怎么,这种邪事,你体内的鬼怪,感觉不到吗?”
手中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