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淮先以为听错了,失声反问道。
一到金娄殿,淮先尚未关心后来厉儿去向,便有人附耳通报,厉儿回了,带着个黑皮肤的男孩,悄悄从后墙翻进来的。
淮先早知晓厉儿平时的“密道”,从不点破,只是这黑皮肤的男孩总不会是,桐?
寒水之刑被罪人身上无名火中断,城卫队长引火烧身,虽然不多会儿火便熄了,但围观的人跑了,城卫们跑了,罪人也跑了,不知是何方妖邪作乱。不过,淮先清楚,这整个王城里,有能耐这般闹腾的,就只有来去无阻的神脉传人,桐。
就是他,神脉传人,只有他了。如今淮先已经认定,没必要再三猜测,南方,赤色,凤鸟,看来在异国之中,“神脉”不是隐藏的神族,而是会被众人捧着尊崇的神明,夷人的涂阿多也不是桐的对手。
淮先不明白的是,厉儿知道桐是害他之人,怎么会如此信任,将人带进金娄殿来?
桐给厉儿灌了什么迷药报信的神侍在淮先耳边又重复一遍,必不会错了。“你将厉儿支去做事,再偷偷告诉他我回来了。”淮先琢磨出个不惊动桐的办法,“暗中看着,等他把那黑肤少年安顿好,再回报我。”
真是奇怪,若说夷人狡猾,骗了厉儿,可金娄殿是什么地方,一个异族神脉有胆量独闯?桐是有了十足把握,不会被金娄殿发现了扣下?他深入此地,肯定有打算,莫非夷人能从卫及神这里捞到好处?
既然送上门来,淮先总得会会桐。神脉传人神通广大,应该早知道淮先的身份了若是不去招呼一番
淮先发现,虽然吩咐好神侍去引开厉儿,可真要他见桐,他,还得想想清楚。
跟桐说什么?用什么说?周喜午说了,桐是不懂他们的话的,而夷人的话,淮先只读过麻书,了解少数音节,不如周喜午通的多。
不用几日,周喜午在城外那群夷人中混出不少消息。行刑闹出乱子,棠静下了马车,周喜午边帮淮先清理身体边说起点夷人的事来。
“到底是神脉之人,那首领面子上事情做得多,私下还得听桐的。”周喜午说,“两个人关系不算好,也不算不好,有点奇怪,等我再打听打听。”
不管周喜午打探到多少,淮先都听得仔细——有关桐的每一件事,他都想知道。
一族中,通神之人与王者头领的关系,极为重要,众神尚在人世时,神侍的地位远高于各族族长,或者神侍代行族长之职,可诸神归天,族长们得了实权,神侍奉着神明的名义,都是为首领服务的,就像淮先与姜齐方一般,只有极少数的部族,神侍地位如前,仅给首领长了些脸面。
不过,夷人若供着个神脉,那他们头领再强,也抵不上有神明血统之人。
桐的年纪还小,说不定一人难成大事,所以有那个名为“夸邦”的涂阿多领导族人。要是再等几年
由神脉领导的异族,不论怎么看,都是个威胁。说不定,南边漆姓的国家,稳不住了。淮先来到殿中等消息,刚沿床边坐下,一身劲气都泄了似的,只想趴在软暖之处休息。
方才在马车上被两个混账折腾简直是疯狂,竟敢两人一起不用回忆,只消紧紧腰rou,便能觉察身后吃下周喜午与棠静阳物的入口,至今张着,再也合不拢一般。尽管周喜午帮他一一舔净,可体内仍觉得粘腻得很,好像后xue还没停下,缓缓分泌出陌生的ye体,趁他不备,便要流淌下来
都是凤喙草的缘故!周喜午从夷人弄来的好药!哼!一想起这事来,淮先便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平息的分身又有动静了,蠢蠢欲动地蹭上衣袍内侧,令淮先挪动双腿也压不下去。
没轻没重的周喜午,不试试用量,就这么一股脑地招惹淮先。夷人邪药,不断出Jing不说,还让男人后xue自己shi了淮先回想不下去,他被棠静取笑,大概把他当作yIn浪的女人对待,下一回遇见,说不定还会拿出这事来说笑
怎么今天就让棠静钻了空子?淮先心有不甘,本不该给那人吃的甜头,多了惹事。棠静现在跟在姬子明身后,又被桐印了个鸟纹特殊,淮先少沾为妙。
至于桐淮先翻身侧卧,好一会儿等不来回话的神侍,不知厉儿将桐带回金娄殿,究竟是什么意思。厉儿不会有恶意,但善意容易惹麻烦,尤其是这个桐,淮先不想与他牵扯关系,又极想与他,牵扯点关系。
桐在金娄殿干嘛?光是如此猜度,淮先便觉身体热了回来,跟周喜午刚爬上他马车那会儿差不多。
等不下去,淮先坐直了腰,酸痛不在话下,他想换件轻便的衣服,自己先去看看桐。
幸好出门遇见先前那个神侍,知道厉儿将桐带到储存祭器的地方躲藏,否则淮先还要悄然找遍整个金娄殿,就为了个异族少年。那里的祭器,器形巨大,只有厉儿搬得动,所以平时都交给厉儿管理,旁人并不靠近,如今淮先过去,正好避人耳目,没人会知晓。
桐真在那儿。跪坐地面,凝视着一个兽面铜器,就在那儿,在金娄殿中。淮先只见背影就认得出来,脚步停滞,留在外间,以虚掩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