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由着他做吧。”卫父靠在沙发上,像是无奈。
任沛明苦哈哈的给他打电话。
“锦然,你这一手声东击西可真是干得好。你家那姘头现在转移炮火了。”
他视线停留在报纸上,不自觉弯了眼角“是你做得不够利落,拖泥带水,他不整你整谁。珞玉都亲自上阵帮你,你却还搞不出什么东西来。”
任沛明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我这拼死拼活的,你还给我作壁上观。”
“正常人那哪会像你这样争场子,那块地皮明里暗里都要划给宁溪,你却非要往上撞。”
任沛明无奈“我越来越搞不懂你想法了,你对宁溪,究竟存了几分心思?”
“存不存心思,又有什么关系。”
宁溪在居然楼下等着他。
他看见后,犹豫片刻,和卫宏道别。年近不惑的男人用双眼扫过,顿时便明悟了。
“有事?”
宁溪打开车门坐进去“想带你去个地方。”
车一路向郊外开去。看见后座上摆放着的白色的大丽花和玫瑰,他沉默下来。
“不好奇么?”宁溪敲着方向盘,问道。
“是要去祭拜什么人吧。”
宁溪先是惊讶,随后自语般地喃喃“一个…很重要的故人,每年这时候我都会来看他。以前我从来没有带人来过,今天也不知怎么想的,居然带上了你。”
“人死不能复生。”
“话虽说得好,”宁溪苦笑,像是极为痛心“可你说,那我该怎么办?”
他曾站在简睿的墓前,淋了一夜的雨。厌恶死亡的同时知道那是归于平静的唯一路径。
然后他结识了宁溪,一个和简睿像了八分的人。
再后来,他发现宁溪和简睿连三分相像都不及。二人简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极端。简睿执拗地执行着他的原则,而宁溪却是意外的敏感。背道而驰,却又奇异的呼应。
墓园格外的安静,大丽菊拢了花瓣。石子铺造的小道周边,间或是细微的虫鸣。
宁溪着一身黑,隐没在夜色中。
青灰色的墓碑上刻着三个字,段锦然。
他心里一跳,站在外面看着自己墓真是头一遭,就是这情况怎么看怎么不吉利。
宁溪痴迷地盯着一点,骨节分明的手指拂过墓上的字,眉头微微蹙起。
“我会找出所有陷害你的,一个也不放过。可是你那妹妹却偏要拦着……”说着他眼中闪过厉色“只想你别被简睿拐了去,否则…”
宁溪将怀中的花束置于一角,然后就这么安静地站着。
他扫视四周,树林掩映,地上漏下些斑点。远处几盏路灯昏黄,拉出长长的树影。
低矮的灌木中,白光一闪,令他眯了眼。
行动赶在思考之前,在那一瞬,他选择护住了宁溪。
火药味在空气中蔓延,后背是火烧般疼痛,传到四肢。
被他压在身下的宁溪瞳孔微微放大,脸上是难得的呆愣。
他只听见对方只打了一枪,便再也无声。
脑中走马灯般闪过的是他幼时的经历。
任沛明在阁楼上的大箱子里,蜷成一团,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他骗任沛明说自己是鬼,那小子就抽噎着叫了他大哥。
段皓月为了一个玩具,拉着他一角,闹了一天一夜。最后还是简睿把那东西当生日礼物送给了她。
他把祖母最喜欢的鼻烟壶砸了,偷偷藏起来,放在地下室的角落。
最后一幕,简睿微笑着和他道别,优雅温柔。转身过后,却已然泪流满面。
整个房间是消毒水的味道,白大褂的医生拍了拍他脑袋“年轻人就是底子硬,我还以为你要躺几天呢。”
“赵医生。”
赵蕴取下口罩“这次没糊涂了,还认得我啊。”
他扯了下嘴角“任沛明在外面吧。”
“外面有三个男人,后面又都个跟了一帮子,不知道你要找的是哪个?”医生摸了摸鼻子“小卫什么时候这么受欢迎了。”
“都是些不省心的,一个比一个能折腾。”他垂了眼“尽是孽缘。”
“好些了么?”珞玉自来熟的拉了凳子坐下,狐狸眼眼角上挑,一点都没有对他这个病人的关心。
宁溪看了眼他“既然没事,我过几天再来。”说罢,带身后一帮子黑色西服男人离开。
任沛明干笑两声“宁少走好。”
“你这是何必?”珞玉叹了声。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见任沛明投来悻悻的目光,他自顾自的说下去“宁溪是个很好的人。”
珞玉眉头一跳“没发现你突然转性了。”
他和珞玉相视而笑,心照不宣。珞玉寒暄了几句,也离开病房。
作者有话要说:
☆、柒 魂梦颠倒
这一次,他算对了,也赌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