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他还好吗?”
“他没事,已经好了,”薛齐说,“只是或许,他也需要喝点银耳羹。”
徐秋实失神般地点了点头:“我明天就带些给他。”她愣了会儿神,又说,“薛齐,你最近和扬扬走得近,如果你有空的话,多帮我看看他,顺便给他带点东西过去,好吗?”
薛齐点了点头,这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
☆、第五章 有条件的爱(5)
徐秋实的厨艺很好,会做许多美食,食物的卖相和口味都很不错,只是自从进薛家,嫁进厨房的次数便少了。但只要是她觉得对家人的身体有好处的东西,她从不假手于人,仿佛只要是她亲自做的,就会把她的心意洒进食物里,为家人增加更多健康一般。
这天徐秋实做了一些蓝莓山药糕,煮了一锅黄芪炖鸡汤,让薛齐带到公司去吃。但保鲜盒和焖烧杯都是两份,她将它们装进袋子里,有些不好意思地递给薛齐:“如果顺路的话,给扬扬带一份,可以吗?”
薛齐点了点头,他很想问一句,为什么你不自己去呢?但他怕问了,就失去了这次跑腿的机会,所以选择闭口不提。
徐秋实的原意是在薛齐下班的时候,顺路把东西送到徐扬的家里,从薛齐的公司到徐扬家,再回到薛家,确实是顺路的。但薛齐迫不及待地,在中午就去了。
他到咨询中心的时候,十二点刚过,在门口遇见了一个打扮有些奇特的年轻男孩。男孩反戴着一顶朋克风的鸭舌帽,身上的衣服邋遢又浮夸,一条裤子过分肥大,裆还很低,让他的腿看起来格外短……
但这些都不能算怪,这样的人在大街上也不能算少见,古怪的是男孩的气质是文弱挂的,甚至还有些书呆子气,就连他脸上的几颗痘痘都看起来很呆——这身衣服就像是借来的一般。
而更加奇怪的是,当男孩与他相遇的时候,男孩盯着他看了许久,最后摇了摇头,小声地说:“可惜了,可惜了,年纪太大,太老了。”
薛齐是头一次被人说老,他特想揪住他的领子,好好教育他一番,但他手里提着吃食,又急着去见徐扬,于是只侧头瞪了他一眼,便与他擦身而过了。
顺着男孩向外走的轨迹,薛齐发现徐扬的咨询室的门大开着,或许男孩就是从里面出来的。他加快步伐,跨步走到门口,向里探了探头。徐扬就在里面,安静地坐在桌前,正在低头整理他的笔记。
“徐扬,我来了。”薛齐突兀地打了个招呼,“刚才那熊孩子是从你这儿出去的吗,就那个穿了掉档裤的那个?”
徐扬抬起头来,似乎对薛齐的突然来临感到有些错愕,随即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脸部的纹理走向十分温和:“是呀,他刚在我这里做完咨询。”
薛齐站着,徐扬坐着,徐扬的视线是微微向上的,薛齐很喜欢徐扬这样看他,每次他这样看他,他都觉得自己的心软成了一滩温暖的水。但男孩的那句话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他立刻回到刚才的情绪里,有些重地坐在徐扬对面的沙发上,沙发被他压得发出咯吱一声:“你知道那熊孩子刚才说我什么嘛!”他顿了一顿,咬着牙说,“他说我老!”
说完他将视线转向徐扬,但徐扬没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对于他的年龄来说,你确实老了。”
薛齐很想反驳,一时又反驳不出什么来,只觉得憋了一口气,但面对徐扬,这口气还是咽得下去的。他将头凑近了,去看徐扬手里的资料和本子:“这小孩也是来看病的?看的什么病?大白天的不去上学,过来咨询,他是逃课了吗?”
徐扬将资料从中间折起,夹进他的笔记本中,又迅速地将本子塞进了一只柜子里,等一切完成,才说:“是的,他逃课,所以他的父母让他来咨询。”
“逃课这种问题,你们也能解决吗?我是说,这种问题很难解决,那么多家长和老师都搞不定。”
“逃课只是表面问题,”徐扬说,“真正的问题,往往和家长想的不一样。”
“真正的问题是什么呢?” 薛齐又问。
徐扬看起来没有一点儿不耐烦的样子,但他只说:“这个问题,因人而异。”
“比如说呢?”
“有的人是因为学校里确实存在实际的变故,比如受到同学的欺负,或是老师的不公平对待。有的人是没有学会与家庭分离,产生了分离焦虑。也有人因为其他的原因……总之,基本都围绕着自尊、关系、情感等话题。”
薛齐点了点头:“这个掉档裤是因为什么逃学?……我有些好奇。”
“来访者的资料,需要保密。”徐扬认真地说。
其实薛齐对这男孩没多大的兴趣,也早就知道他从徐扬的嘴里问不出什么来,他只是单纯地想和徐扬聊聊天。当徐扬一本正经地说起他的工作的时候,薛齐会觉得靠近心脏的地方痒痒的,他在生活中很少看到这样的徐扬,便愈发地珍惜这样的时刻。
聊了些乱七八糟的话题,薛齐终于想起正事,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