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过得比读了书的人还要好——你说是不是呀?”
徐扬听了,微微点了点头:“嗯,是这样的。”
近日里,从北方来了一阵寒流,一夜之间,温度骤降了五度。第二天早晨起床的时候,就有人感冒了,几天后,到处都是感冒的人,城市里弥漫着此起彼伏的吸鼻声与咳嗽声,仿佛大家都约好了一般,开启了一场以细菌病毒为主题的热闹派对。
薛齐泡了几天的维生素泡腾片,却还是感冒了,他连着几个下午被关在密不透风的会议室里,和一帮吸着鼻子的员工开会。这次的感冒来势汹汹,一开始是喉咙痛,接着是流鼻涕,跟着来的就是连续的高烧和剧烈的咳嗽。
薛齐难得地请了两天假,躲在被窝里修身养息,他的烧还没退,已经快将肺咳出了嗓子眼,现在整个喉咙都是肿的,胸腔也隐隐作痛。担心把感冒过给徐扬,这些天薛齐都没去找他,但即便在烧得最严重的时候,他的大脑也没歇下来,仍是偷偷地想着他。只是在他消失的那段日子里,徐扬完全没有来找他,甚至没给他发过一条讯息,就像直接把他遗忘了一般。
薛齐窝在厚厚的被子里,手里握着手机,屏幕上是徐扬许久未更新的朋友圈,上面是一片空白,他只显示三天的记录。
薛齐觉得有些悲凉。
卧室的门响了三下,门外是温柔的女声:“我可以进来吗?”
那是徐秋实的声音。
这些天里,她常来敲门,不论是书房的门,还是卧室的门。
自从薛齐对徐扬产生了不可救药的喜爱情绪,他对徐秋实的厌恶便跟着烟消云散——她毕竟是徐扬的母亲,她的长相还和徐扬有几分相似。薛齐对她的态度不免客气了不少。
此刻薛齐咳了两声,说:“请进。”
门开了,徐秋实的手里端着一只正在冒着热气的碗。她弯着腰,快步走了进来,将瓷碗放在薛齐床边的矮柜上:“趁热吃吧,对咳嗽好的。”
那是一碗冰糖雪梨,除了被煮得很软的雪梨,碗里还飘着几只饱满的红枣与一些枸杞。
薛齐吃了不少西药,但对治疗咳嗽的效果都不好,徐秋实便按老法给他炖了雪梨,一连炖了好几天。几天后薛齐的咳嗽终于好了些,她便认为是那碗雪梨的作用,此后碗里的雪梨就越来越多,碗的规格也从小碗升级到了大碗。
将碗放下后,徐秋实并没有马上走,而是忧心忡忡地看了他一会儿,才转身离去。在她关门的一瞬间,薛齐依稀听见一声很轻的叹惜。
徐秋实不是第一天这样照顾他了,实际上她孜孜不倦地照顾了他二十几年,只是薛齐似乎是第一次意识到,她对他的照顾并非别有居心,而是真切而自然的感情流露。
尽管薛齐一直叫徐秋实为徐阿姨,但徐秋实对他,一直都像对儿子一样。
尽管他一直回绝,她也没有放弃关心。
徐秋实对他一直挺好的。
两天后,薛齐的病终于好的差不多了,他算了下时间,估摸着身上的病毒已经代谢完毕,便再次光顾了“禾言”心理咨询中心。他又见到了前台的姑娘秋秋,秋秋戴着口罩,在白色卫衣外批了一件粉色的毛衣开衫,让他恍惚间有了一种进了医院,见到护士的感觉。
秋秋似乎没察觉他许久没来了,一见到他就向他抱怨:“今年的流感真厉害,像我身体这么好的人都中招了……你要是问我,为什么都病成这样了还要来上班,我告诉你,不是因为热爱工作,也不是因为爱情,是因为一个字——穷!”
在她继续她的脱口秀前,薛齐打断了她:“徐扬呢?”
他是想问徐扬现在哪里,秋秋却说:“徐老师也感冒了呀,天天关起门来和人说一个小时的话,什么病菌都交流了……我们黎老师、王老师、沈老师,基本所有老师都感冒啦!……唉,你听我说呀!”
但薛齐已经快步离开了,一听说徐扬也病了的消息,他的心脏就揪了起来,大脑一片空白,现下只想确认他是否还安好。他冲向徐扬的办公室,一把扭开了门。
徐扬正端坐在办公桌前,白皙匀称的手指摆在键盘上,原本正在快速地飞动着,在听到开门声后停了下来,现在这双手的主人抬起头来,目光与薛齐的相触了。
徐扬看起来并没有大碍,他的皮肤依旧白皙,五官依旧柔和,他微微地对他笑了一笑,叫了一声:“哥。”
薛齐松了口气,拉了一张椅子坐下来:“我听说你感冒了。”
“已经好了,不严重。”徐扬淡淡地说,但他还是轻声地咳嗽了一下。
不知为什么,听他咳嗽,薛齐也跟着咳嗽起来,像是有意回应他一般。
徐扬慢慢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在酝酿着什么话,但最后他只说了四个字:“你还好吗?”
“我的感冒也差不多好了,和你一样。”薛齐乐呵呵地说。
徐扬的问候就如春泉一般滋润了薛齐的心灵,之前薛齐对徐扬的种种不满,埋怨,失望统统融化在了这团泉水里。他从来没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