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的时候,我不会说爱,我选择带着回忆,躺进坟墓。”
“呵——”
张谨行读完,发出了一声饱含嘲讽的嗤笑。
这一声嗤笑,惊醒了恍惚中的竹昑,他侧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目光直直的看进他的眼睛里。
“你不赞同吗?”
张谨行对竹昑的问题不置可否,他直接替竹昑合上了面前的书,哼声说道:“放弃,是弱者的表现。”
“这不过是给自己的懦弱找个冠冕弹簧的理由罢了。”
竹昑放在桌子上的手一颤,他垂下眼帘,手指在书的一边滑动,不自觉的说着:“是吗……你这么觉得吗……”
张谨行见竹昑恍惚的模样,伸手按在竹昑滑动的手指上,温热的掌心轻轻拢住竹昑的手指。
他凑到竹昑耳边,如同情人低语一般,语气却十分冷冽。
“告诉我,你在想谁?”
竹昑的睫羽不安的颤动,他微微偏头,拉开一段距离,手忙脚乱的收拾自己的东西,嘴里冷淡的说道:“我该走了。”
张谨行随着竹昑的动作站起来,将竹昑笼罩在自己面前,久居高位的气势不自觉的释放出来,他低头看着竹昑躲闪的眼神,慢慢的、冰冷的说道。
“你不是问我赞不赞同吗?”
“我告诉你——”
张谨行每说一句就更靠近竹昑一分,一双黑眸紧迫盯人,丝毫不给竹昑逃避的机会。
“如果是我,我永远不会放弃。”
“既然是我看上的,就必须是我的。”
此时张谨行已经整个人贴在了竹昑的身上,他嘴唇距离竹昑的耳朵不过毫厘,好似每说一个字都像在亲吻竹昑的耳朵。
“就算他坏了、烂了,也是我的。”
“除非我死——我都不会放手。”
“不——就算我死,我也要带着他一起死。”
张谨行的呼吸明明是温热的,竹昑却觉得耳朵烫的要烧起来,他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一下又一下,努力彰显着他的存在。
竹昑拿着自己的东西慌张的站起来,推着张谨行的手臂就想走。
张谨行却又突然沉静下来,温热的手掌轻轻拍了拍竹昑的肩膀,自若的表情完全看不出他是刚刚说出疯狂言论的人。
“有空吗?我们一起吃个饭如何?”
竹昑抿紧嘴唇,沉默的摇头。
张谨行也不多劝,又说了几句,就率先离开。
竹昑呆愣的站在原地,注视着张谨行走远的背影,直到他完全消失在眼前。
他的心还没有平静下来,张谨行的话让他心中无法抑制的狂喜,那样的话,和曾经狴犴说过的,一模一样。
然而这样的喜悦并没有持续多久,当晚,郎烨敲响了竹昑的房间门。
“我可以和你谈谈吗?”
看到竹昑开门,朗烨平静的问道。
竹昑皱着眉直接关门,朗烨却突然伸手抵住房间门,轻声说了句:“听说——”
“你杀死了狴犴。”
竹昑手一抖,松开了抓着的房间门。
朗烨大摇大摆的走进来,肆意的打量竹昑的房间,随手就抓起一本书翻看两下就粗鲁的扔了回去。
“你只是来说这个的吗?”
竹昑站在朗烨的身后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没错。”
朗烨走到竹昑身旁,擦肩而过的时候,讽刺的说了一句:“原来,你所谓的爱,也不过如此。”
竹昑看着朗烨嚣张的背影,轻轻关上门,背靠着门板,一下子滑坐了下来。
他今天因为张谨行的一番话而炙热的心脏,重新,冷却了下来。
竹昑低头,将脸埋进躯起的膝盖里,一动不动。
☆、第99章 戏05
竹昑开始躲着张谨行,电话不接,短信不回,连惯常去的书吧都不去了,他翻出了郎逐所有的□□,查了余额,好几个零的余额让竹昑很是满意,他想与其每天混日子,不如找点事情做,这样他首先想到的,就是他开过的那个小书吧,比起忙碌的生活,他更喜欢悠闲自在,有自己的小营生可以度日,这就够了。
这期间,郎立业曾经找竹昑旁敲侧击的打听关于张谨行的事情,都被竹昑三言两语的挡回去了,全部推脱说不知道,不清楚,不熟,没再联系过,气的郎立业面色铁青,却又无可奈何。
紧接着竹昑找到了于照容,表明他想要搬出这个别墅。
于照容苦着一张脸,显然是很舍不得竹昑走的,可是当竹昑提出带她一起走的时候,她又不肯。
竹昑无法,只能一遍遍的叮嘱她,然后拖着自己的行李箱从表情不明的郎烨身边走过。
至于郎立业,他自己都不经常回这个别墅,还会在意竹昑是否搬了出去?
于是,竹昑顺顺利利的离开了压抑的郎家半山别墅,跑到了自己租的小公寓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