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却已经把目光转向了晴天丽日下的密宁。这边有着华国的第二高峰,也有着华国海拔最低的湖泊,有大大小小的牧场,也有寸草不生的沙漠,有财富,也有危机。
莫凡把方向定在西北,但具体的地方却是和王言平商量出来的。
王言平和首都王家有点关系——就是王胖子的那个王家,如果说西北军区分成五份,那么可以看成是赵家这边占了三份外,王家和韩家各占一份,密宁这带正巧就是王家那一份的驻地,王言平这算是投石问路,看看首都王家会不会拉他一把。既然打定主意要在离开中南往外发展,助力当然是越多越好。
这几年被梁家压得翻不了身,王言平始终都咬牙坚持——即使实力不如人也不能短了志气!这回釜底抽薪地转战西北,要是不做出点成绩他就彻底没脸了。
莫凡虽然和首都王家没什么往来,但王胖子是他们这伙人里面的,王言平的这种心思借那个胖子往首都王家那边一传,那边立刻就抛出橄榄枝:把密宁市委书记的位置拿了下来。原因无他,首都王家正需要王言平这样的助力,把他扶上去了,王家能说话的人也多了;而且王言平还有个和莫家连成一体的弟弟王和胜,如今的莫家在一些家族的书桌上也已经列入“可以结交”之列。
一切都很顺利,可也不是事事顺心的。西疆有高山冰川雪水为源,有草场绿洲为底,民风和过去的西南也不相上下,都有点“不想凑你玩儿”的感觉。若不是客商们带来了丰厚的利润,他们恐怕并不愿意让外乡人落户西疆。这是建国初的自治制度带来的不良后果,那极大的权限令他们有了“领土私有化”的错误意识。
莫建东在任上的时候走过大半个西疆,亲自看过、交流过,协调方案一个接一个地往外掏,那时候西北政府和自治主体的关系倒是好得水ru交融。可惜的是后边卫家明接手西北显然没有处理好这一块,白瞎了以前争取到的好局面。
有这种矛盾在,王言平这是外派过来的市委书记注定没有其他地方的书记权力大。
不过莫凡也没太担心,以前莫家一无所有,还不是这样一步步走上来了?王言平的开局已经比当初好多了。
莫凡在意的是流窜在西疆边境的一干毒贩。美洲那边的手伸得很长,直接打下了毗邻华国的小国伊利汗,如今伊利汗种满了罂粟,成为了世界上最大的毒品输出国。它就像是一根毒刺梗在西北的边缘,仿佛随时会蛰上来。
毒品带来的是家破人亡!
鸦片的害处,只要是华国人就忘不了吧?
没把这根刺拔出,拿什么谈改变?可要动这个问题,牵涉就太广了。往小里说,对于那种亡命之徒而言断了他们的财路就像杀了他们的父母,一着不慎就会遭到他们反扑;往大里说,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Cao控着这一切?
所以西北这几年在西疆问题上丝毫不见起色,并不能说是卫家无能,只能说这个问题确实很棘手。
莫凡跟着李老爷子一行人走在密宁宽阔的街道上,心里忍不住叹息。
这么美丽的地方,为什么总有人想毁了它?
他们可爱的华国啊。
冬去春来(下)
同样是春天,新苏联却还是有点寒冷。有着五海之港别称的联邦首府比之华国的首都总是有些冷清,大抵是气候的关系,街上的行人并不多,车子也是挺久才有一辆。
冷清,这个词能很好地形容它如今的面貌。
经历过建国初那段时期的人对这个国家的感情是复杂的。它先是慷慨地给予华国一百多项技术支援,而在几年后又迅速收回它伸出的手,那种作派就像把人捧到高处然后狠狠摔下来一样,给华国带来了巨大的损失。自那以后,华苏关系进入冷冻期。到了九十年代初它自己也陷入了动荡之中,那一次历史拐了个弯,它熬过来了。二十世纪初,它赢来了第二次动荡,投资者们蜂拥而至,“洗劫”了这位勉强重生、岌岌可危的老大哥。
如今新苏联的经济依然萧条,它的手上只剩下枪杆,所以它牢牢地抓住军工一项,以最狼狈的姿态防备着整个世界。
霍劲很清楚自己这个异国人其实并不受欢迎。他不知道原本早已解体的新苏联为什么会坚守至今,但也没有任何同情它的意思。
同情一个国家?口气未免也太大了。
霍劲走出莫斯科的机场,一个身穿长大衣的青年就笔挺地站在出口处等待着他。那是个典型的俄罗斯人种,鼻子高,眼睛深,而且体型高大,霍劲在国内也算是高个子了,他却比霍劲还高出一小截。
看见霍劲,他上前来了个拥抱:“欢迎来到莫斯科,上次我们去华国还要谢谢你们的款待,这次换我当东道主吧。”
霍老爷子以前兼管过外交那一块,在新苏联这边有不少老熟人,萨肯阿莫托夫约瑟夫就是约瑟夫家的长子,以前随他的父亲访华时到过霍家,和霍劲见过几面。霍劲也微笑回抱对方一下:“约瑟夫,很高兴见到你。”
约瑟夫领着霍劲往外走。目前的新苏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