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间相处下来, 也让他对对方身上的气息再熟悉不过,现如今,那人虽顶着他最亲密不过的恋人的面孔,却在真实的身份上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巨大冲击。
不……
如果你就是仙君的话, 那我穿越在那么多世界之间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怎么能做到,每次看到我为了离开你黯然神伤,却什么都不说?每次在神秘的宇宙空间中相见,你看着我,怎么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怎么能还端着你仙君的架子,看着我一个人为了分离和未知的未来而难过?
“凤洲……”记忆已经解封的清禹仙君低低地叫了一声, 上前一步想要拉住他的袖子。
苏怀瑾却猛然后退,他被这变故弄得脑子里完全是懵住的,太多太多纷繁的念头在脑海中疯狂地来回闪烁,几乎要将他自己也逼疯了。
空间中的老者叹了一声,嘟哝道:“我早就告诉过你,你这种方式很难被接受的。”
“凤洲!你别这样……”清禹根本不理他,只紧紧拽住苏怀瑾,强硬地将他禁锢在怀里,直视着他的眼睛,“你不是那种冲动的人,听我解释,好吗?”
“……”
“你总要给我一个机会……”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很柔,和动作正好相反,“我现在还什么都没做呢,不能就这样被判死刑吧?”
苏怀瑾有些恍惚地看着他,终于在那双属于上仙的清冷双目中看到一丝熟悉的支撑,他定定神,勉强笑了一下:“你说好了,反正我现在在这里,也跑不掉。”
清禹叹了口气,空间中那个苍老的声音像是看不下去了似的,又一次冒了出来:“行了行了,还是老夫来说吧。”
“凤洲公子,既然这是您自己喜欢的名字,老夫就这么叫您了。”
即使是处于这样的状态,苏怀瑾也连忙道:“老先生不必如此客气,直呼在下表字便可。”
老人发出一声轻笑:“果然还是这么招人喜欢,也难怪清禹对你念念不忘,宁愿自毁元神也要重入轮回。”
苏怀瑾的眼睛微微睁大,他忍不住斜斜瞟了旁边一脸苦相的恋人一眼,感觉刚才颤抖不已的内心稍稍有所平静。
“清禹剑仙向来冷清自持,老夫亲见他飞升千年,历经大小数十回下界历练,就从未见他动过半分凡心,身边心中都只有那一把剑,有不少仙友调侃过,他怕是要跟仙剑过一辈子了。”
他说得诙谐有趣,声音里也是兴味盎然,即使苏怀瑾现在没什么心情,也不禁放松了些心情。
他忍不住又看了身后的清禹一眼,着实没有想到,在各个小世界中与自己插诨打科、嬉笑怒骂的人,在高高在上的仙界竟是那样一副状态。
不过也难怪,自己不也一直对“仙君”的严肃高冷敬畏有加的吗?
好像是看出了他在想什么,老者的声音揶揄道:“是啊,看他现在那副样子,倒好像是老头子我在这里诳你。”
“没想到,”老人忽然间沉郁下来,叹了口气,“他还真要和那把剑过一辈子。”
苏怀瑾一怔,他隐隐约约意识到点儿什么,却仍是不敢相信。
“凤洲,”清禹揽住他的肩,郑重地说道,“我做这些事,跟着你轮回——是因为你是我那秋泓剑的剑魂。”
“也许你很难相信,但这就是事实。”
这事实未免太超越想象了。
事情说开了以后,其实并没有多么复杂,清禹像竹筒倒豆子一样,把事实的真相都说了出来。
原来他本是那秋泓剑几经淬炼之后,与剑仙一起修行千载所产生的剑魂,从睁开眼睛开始,便一直跟在清禹的身边,所见所感所思所想都是他一个人,而对方又是一个除长剑之外别无他顾的剑痴,两人日久生情,似乎是很正常的事情。
然而一切的变故都起源于一只发力高深的狐妖。
那狐妖生长在清禹的仙府里,开启灵智的时间与他几乎一致,两个小小的生灵从懵懵懂懂到修成人形,都有彼此相伴,在后来的事情发生之前,他们是很好的朋友。
——狐妖竟爱上了剑魂,在一次剑仙外出战斗,回府休养生息的时候,凭着朋友对他的信任破除了保护法阵,将暂时仙力耗尽不能化形的宝剑偷走了。
如果只是这么简单,倒还不会牵扯出后来那一堆麻烦事儿。问题是,发现恋人失踪的剑仙将天界搅了个天翻地覆,最后虽然成功将宝剑找了回来,却也把他彻底暴露在了众仙的视野之下。
仙界规定,仙人所戴器物化身成仙,必须要经九九雷劫,再下凡尘俗世走上一遭,才能真正位列仙班。
可仙人们之所以要对自己的爱物化神多做隐瞒去躲避这一规定,便是因为那雷劫的威力实在太大,像他们那样修炼已久,自下界飞升而来的修炼者都挡得艰难,更不用说只是感染仙灵之气而得具人形的器物了。
苏怀瑾栖身的仙剑虽本身便坚固异常,且颇有修为,但在雷劫面前,若是没有主人的法力支撑,便还是太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