啼疯疯傻傻的,不然能那么便宜?那女人刚来的时候比现在好看多了,很有几分姿色捏。”
“你有贩子的联系方式吗?”莫思翩直愣愣地问道。
老人生气了,用力将烟头掐灭,“你还懂不懂点规矩?!一行有一行的道理,我能告诉你这个?”
莫思翩突然站起身,老人抬头看着他,只见那张木讷的脸变得十分狰狞,五官扭曲得不像个人了,整张脸红得像是被开水烫过一般,一双眼睛却是红彤彤地往外涌着眼泪。老人本能地想跑,莫思翩抄起地上装鸡食的一口破锅朝他后脑勺挥了过去。这几年里繁重的体力劳动和大量服下的激素所锻造出来的不只是男人般的外表,还有男人般的体力。老人连叫都没来得及叫出声,就被砸晕在地。
影片的最后半个小时是血rou横飞的,但总算摆脱了那种压抑的、看不到希望的氛围。莫思翩用暴力逼迫老人拿出了贩子的联系方式和账本——他作为介绍人将自己介绍的每一笔生意都记了下来。她引出贩子杀掉他们,杀掉了老人,杀了三猴子,杀掉了其他染指过田姿的男人。
闻晋霖再次进入关着田姿的那个房间,她的状态并没有什么变化,痴痴傻傻但又害怕地躲避着来人,一望便知平时是怎么样被对待的。
闻晋霖将斧头扔在地上,像一只猫一样柔软地从背后靠近她,将脑袋靠在她肩膀上,轻声道:“我们可以回家了。”
田姿略微放松了些,人也安静下来。闻晋霖的眼泪将脸上干掉的血痕冲了下来,晕在衣服上变成一个粉色的小圈,“这几年你都没吃过冰激凌了吧,回去我买给你吃,你知道吗?现在有好多新口味呢。”
田姿挣了挣,扭过头看着他,像在辨认什么似的。
闻晋霖摸摸自己粗糙黝黑的脸颊,“我变成这样,你一定不认识我了。”
田姿小心翼翼地抚上他的脸颊,很快又松开,垂着眼一动不动仿佛在思考什么严肃的问题。
闻晋霖牵她的手,“我们走吧。”
田姿突然发起疯来,用力甩开他的手,摇晃着脑袋野兽一样的嘶吼,抓起地上的稻草互相扔向莫思翩。
莫思翩才准备过去抱住她,她突然停了下来,定定地望过来,眼神如同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般没有丝毫生气,“我不去,回不去了……”她喃喃念到。
莫思翩与她相对跪下,想起了她们在一起的日子,想起了田姿是一个多么聪明、傲气的女孩……她捡起手边的斧头,膝行过去温柔地搂住田姿,“就算不回去,也不要待在这里。”
她扶起田姿,搀着她往外走,惊恐的小女孩正在大门口哭泣,看见田姿也丝毫不觉得安心,看见满身血迹的莫思翩哭得更厉害了。
田姿的脚步顿了顿,莫思翩一把提起小女孩将她也带上了,一个臭烘烘的疯女人、一个嚎哭的小女孩、一个不男不女的女人摇摇晃晃跌跌撞撞地离开了这里。
这个小演员是田姿的小堂妹,拍摄前拉着闻晋霖非要和这个“漂亮哥哥”玩,拍摄后闻晋霖化好妆换好衣服,演对手戏的时候几次将这个小女孩吓得哭了起来,小脸上写满了困惑和恐惧。为了让结局温暖点,也不至于彻底吓坏这个好不容易请来的小演员,柴毅腾将原定结局改了一些——电视上正在播报某地农村发生的一起性质恶劣的凶杀案,凶手性别男,附有一张粗糙的素描画像。莫思翩恢复成了女装,样子比最初老了许多,但和那张画像上的男人看不出半毛钱关系。她面色平静地在厨房里洗菜,小女孩趴在外面的小桌子上写作业。
莫思翩一边剥蒜,一边探出半个身子往外面看了一眼,“媛媛,坐直身体,小心近视。”
镜头在这个狭小简陋的房间里转了一圈,随即穿过窗户,靠近了楼下两位一边掐豆角一边闲聊的老太太。“三楼那个带小孩的女人你知道吧?”“知道,可没礼貌了,看见我从来不打招呼。”“孩子都这么大了,可听说她还没结婚呢,这样的人能有多礼貌?”“我看她一个女人带孩子不容易,好心给她说对象,她可好,话都没听我说完就走了。”“啧啧,她这条件还挑呢?”
镜头渐渐移向天空,两个老太太的话音消失在镜头外,纯净的蓝色背景下,演员表和工作人员表缓慢滚动出现。
会议厅的灯一盏盏打开,许多女孩子第一反应是用纸巾捂住红肿的眼睛,过了几秒掌声才响起来,并且越来越大。
柴毅腾站起身走上发言席,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大家,熟悉我的人应该知道,这是目前为止我拍的情节最完整,可以称之为电影的作品了。作品很青涩,题材也很敏感,注定是自娱自乐的作品了,可是各位仍然鼎力支持、无偿奉献,我真的真的很感激,也很享受和你们一起合作的过程,希望你们有和我同样的感觉。”
闻晋霖挑了挑眉,柴毅腾立马看向他,“哦可能你们也知道,我们男扮女扮男装的闻美人,他不是无偿的,但他是我的钱花得最值的地方。女演员可以有很漂亮的女装扮相,但穿起男装时傻子才认不出这是个女的。男演员扮民工范儿我相信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