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很听话,您答应过瑾扬的,您说会接我回家,母亲一向信守承诺的,对不对?
地下室空间很大,chaoshi,血腥浓重。整齐地堆放着一排排铁笼,笼子里关着漂亮的男孩。他们只穿一件长到膝盖的白色浴袍,甚至有几个赤身裸体。
压抑,恐慌,麻木不仁。
瑾扬也被换上白色衣服,关在墙角一个铁笼里。“你的编号是Z-27,先休息,明天教你规矩。”男人微笑着,轻轻拍了拍瑾扬的笼子。
第二天,瑾扬走出笼子,抬头直视着男人,目光冷漠。他紧紧攥住白色衣角,在这样肮脏的环境下说不出的禁欲与清宁。这样的人,天生就应该被捧在手心上,被人放在心里好好照顾,日夜牵念。
男人玩味地欣赏着瑾扬嚣张的样子。有点意思呢,从来没有人在如此境地下还能保持冷静,在他面前。“啪”,甩了一个凌厉漂亮的鞭花,吓得所有铁笼里的男孩皆是一抖。
“从今天起,我是你的主人,你的一切都是我的,rou体,思想,灵魂。”望着男人眼里的严厉,瑾扬怎么可能不怕?他只是竭力撑着,他不想任人践踏。“跪下,告诉我,我是谁,你是谁。”瑾扬不动。“跪下。”又一次重复,瑾扬依旧站着,笔直。
男人觉得越来越欣赏他了,好久没碰上这么有意思的猎物。“不肯?那就打到你肯为止。”地下室寂静得可怕,只有一鞭一鞭,重重打在皮rou上的声音,越发沉闷。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生怕惹怒了男人。那小小的身体早已站立不住地趴在地上。
然而竟未呻yin一丝一毫。
“不会说话是吗?”男人皱眉。
没有任何的回应。
鞭打声再一次响起。“这是第一课,反抗只会付出沉重的代价,想活下去,必须顺从。”许久之后,男人大概是累了。“给他治疗,不给食水。”“什么时候想通了,叫人告诉我。”转身离去。
他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和耐心,可以陪着这个小奴隶慢慢磨。
瑾扬终于明白这个地方为什么叫枫樱。枫,鲜红,樱,盛开。鲜血盛开的美丽。鲜血盛开美丽吗?不知道,只知道很痛很痛,只能一个人蜷缩在墙角,闭着眼睛死死忍耐。灯在男人走时关上了,黑暗,痛楚。拼命守住所剩无几的自尊有意义吗?换来更多痛苦。可是低头了就代表从此以后任人践踏。不想在别人脚下残喘。
没有一个人肯分一点东西给他吃,没有一个人肯稍微安慰他一下。原本以为曾经那么疼爱自己的父母,即使卖掉自己也不会让自己过得太难堪。没想到竟是沦落至此。安明,阮兰,你们多狠的心?
一次次昏倒,又一次次醒来。第几次醒来之后,灯光刺眼。男人站在自己面前,表情捉摸不透。
“醒了?我可是等了你好久。”男人丢给他一个纸包,“吃吧。”饥饿能够吞噬理智,尤其是食物近在眼前。瑾扬狼吞虎咽吃了下去,什么也没问。他毕竟只是一个孩子。“哦,忘了告诉你,你刚才吃的是狗粮。”男人抱着双臂,待瑾扬吃完,不紧不慢地开口。看吧,还以为自己多高贵,知不知道刚才狼吞虎咽的样子连乞丐都不如。
瑾扬没说话,他猛地弯下腰,手捂肚子吐得昏天黑地。最后生生吐出血来。
昏倒过去。
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灯光刺眼。他看见一个人从入口走进来。那人着一身灰色休闲装,面无表情。清秀而凌厉,并无暖意。
“您先看看,喜欢哪个?这里只是一部分,您要不满意我带您去别处挑?”男人跟在那个人后面,点头哈腰,很是恭敬。
想要抓住的,唯一一点希望。
天堂或地狱,只要离开这里。
当他走过自己面前时,瑾扬伸出手,一下扯住他裤脚,不让他往前走了。“主人,求您,带我走。”他趴在地上,尽量让自己显得无助而恭谨,血顺着白色的衣服往下流,宛如盛开。
原来并没有多么难堪就可以做到的。
裤脚被人扯住了,昭城略一迟疑,回头看见一个孩子趴在笼子里,细若蚊蝇地叫他主人。面容苍白,头发被汗水浸shi。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充满祈求。
他还很小。
恍惚一瞬间,昭城似乎看见了昭然。清澈的眼睛,小心的神情,每次被打以后就是这么看着自己,什么也不做,等着自己抱他,安慰他。
满室春色,再也看不进其他人。
“开个价。”
“他……您不再看看其他孩子?”男人有些犹豫。这孩子倔强得很,要是不小心触怒了这位权势通天的客人……何况他很久没遇到这么好玩的奴隶了。“他才送来不到一个星期,要不等调教好了再给您送去?”男人陪着小心。
“我不喜欢别人动我的人。”昭城冷冷地,转身大步走向出口。
瑾扬听到了那句“我不喜欢别人动我的人。”你说,我是你的,我终究是有人要的。
他是他第一次见面就认定了的主人,是他自己叫他主人的。是他从枫樱带他走,带他